趙攸瀚搖著摺扇,淡淡道:“反正不像你。”
韶亓簫一個憋氣,不可置信地指著抱著長生的趙攸浩道:“難不成你還真覺得我兒子像他不成?”
白白胖胖的小娃娃,被一個黝黑粗獷、兩鬢還留著絡腮鬍的壯漢抱在懷裡,更是襯得白的更白,黑的更黑,可一點兒都不像好不好!
“哎呀,長生是我妹妹生的,我疼愛他那是應該的。你別像個娘兒們似的吃醋!”
趙攸浩說完,從自個兒腰上解了一個玉墜,用下頭懸著的紅色絡子放在長生頭上,引著他去玩兒。
長生揮舞著小胖手,“咯咯”笑著去抓,全然不知他父王已經被他親舅舅氣得憋紅了臉。
“外甥肖舅,又何必在乎是哪個舅舅。”趙攸瀚在一旁淡定說完,轉頭去看趙敏禾,道,“阿禾,你自去後院吧,長生這裡我們自然會照看好。”
那兩個只顧著爭寵,他卻是有些知道妹妹的心思的。
六弟妹這幾年連生了三個女兒,卻還沒為六弟生下長子,這時候妹妹不想抱著自己剛出生的兒子進產房,顯然是不想刺激了六弟妹和她的孃家人。
趙敏禾頷首,放心去了。
她來得晚,進產房時,除了吳氏在外頭幫著準備洗三的東西,其他該到的人都到了。
楊氏坐在床邊,微笑囑咐著尚躺在床上的王晴。
王晴的孃家今日來了好幾個女眷,不過此刻在屋裡的只有她的母親崔氏和她兩個嫂子而已,其餘的親眷由楊氏的長媳閔氏招待在花廳裡說話。
崔氏正一臉喜意地抱著新生兒,給坐在主位上的金氏看。
趙敏禾一手牽著圓圓走近了,只聽到金氏笑呵呵地道:“年初時,我家四郎遠赴幷州上任去了,一下子就將老婆子的安安和康康兩個心頭肉帶走了。老婆子原以為膝下要寂寞了呢,誰想先是煥煥隨她父親回京,現在又多了這小傢伙,我眼前的曾孫女倒是沒少。”
煥煥是趙攸浩最小的孩子,也是唯一的女兒,大名趙煥,小名就叫煥煥。
順帶一句,趙家這一代男孩子都是取四點火的字,而女孩子則取帶火的字。
這大名是趙毅取的,他還為樂樂取了大名叫趙爍。
煥煥出生在承元二十七年,比安安康康這對雙胞胎只小了幾個月,今年與趙燾之外的另一個哥哥一起隨趙攸浩回京。而隨著趙攸浩的調任,趙家的另一個變化便是二房排行四郎的趙攸源外調了,趙攸源原先做了好幾年的皇帝親衛,在當年北翟之戰後又調到了兵部,如今也是時候外調攢些經驗和資本了。
金氏也理解這於孫子的仕途有利,只是很舍不下安安和康康這對曾孫女。
崔氏擺出一個敬重的笑來,道:“趙家小輩們有您這樣的老祖宗在,是她們的福氣。”
金氏慈祥地笑笑,伸出滿是褶子的手,顫巍巍地摸了摸孩子的小腦袋,抬首對崔氏道:“你寬寬心,該來的終究會來的。”
崔氏抿著嘴笑笑,岔開了話題。
金氏也不多說,順著她的話說起了養生之道。
趙敏禾卻一頓,金氏和趙祈這兩年的身體衰敗了許多,至少前幾年金氏手上可沒抖過,連穿針引線這事都能憑著手上的觸感做得極其熟稔。
本圍在金氏手邊看堂妹的煥煥見趙敏禾來了,立刻歡呼一聲,躥過來拉著圓圓叫“表妹”。
小姑娘性子有些像趙攸浩,活潑直率。因在京外自己在家中是最小的,整日裡想叫父母再給她一個弟弟妹妹,但母親江氏連著她都已生了二子一女,年紀也愈大,便沒這個打算。小姑娘願望就此落了空,直到回到京中的家裡,發現這裡好多弟弟妹妹,自然歡喜異常,整日裡在各房之間串門,就為逗著弟弟妹妹叫她“姐姐”。
圓圓是表妹,也是妹妹,她平常還見得少,竟比幾個堂弟堂妹還稀罕一些。
趙敏禾笑著推圓圓去和表姐玩兒,自個兒則坐到了丫鬟特意為她擺出來的座位上。
“阿禾來了。”楊氏笑著讓出了位置,起身道,“你陪你六嫂嫂說說話,嬸嬸同親家母說說話去。”
趙敏禾應下,先觀察了下王晴。她臉上帶著產後的孱弱,但精神倒還好。
王晴笑著開口:“怎麼沒抱小世子過來?”
趙敏禾見她眉宇間並沒有又生了一個女兒的失望和沮喪,便也笑道:“在外頭呢。那小子哭起來,大人都受不了他的魔音穿耳,更何況是剛出生的小侄女。”
王晴掩了嘴笑笑,道:“聽說這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