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給了大周這麼慘烈的一刀!
如今,戰爭雖然照樣避免不了,但大周已有防範,比前世好上許多了。
韶亓簫安了心,便稟了承元帝要告退。後頭承元帝要連夜與朝中重臣商議應對的事宜,不是他該聽的。
承元帝卻擺手叫他先等一等。
不到兩刻鐘,承元帝宣召的人便都到了。——這也是襄京城分內外城的好處之一,一有國家大事,大家住的近,皇帝宣召時自然到得都快。
孫掌櫃又被宮人帶了進來。
韶亓簫又一次提出告退。
承元帝看了他半響,清清楚楚看清兒子眼中的堅持,終是拗不過他,才嘆氣叫他退下了。
黑色沉重的殿門在身後緩緩合上,韶亓簫只覺得渾身鬆快了許多。
不過,翌日趙攸瀚臉色鐵青地將他拉進聚仙酒樓的包廂時,他才驚覺自己放鬆太早了……
第93章 試探
“砰——”
韶亓簫被趙攸瀚緊抓著衣領,毫不留情地拉到雅間裡面,後背撞上石牆的悶響傳來,大得足以叫外頭都聽到了。
韶亓簫毫無防備之下,只覺得背上火辣辣的疼。
面前是趙攸瀚暗沉如水的面龐,幽深漆黑的眼底醞釀著怒極的風暴,彷彿隨時都能爆發。
這一刻,韶亓簫有些佩服自己,竟還能分出心思去注意外頭大侄子趙煦應付聞聲而來的小二的聲音。
“七殿下。”趙攸瀚用一種極度危險的語氣道,“昨晚你與你的人做的事,你怎麼解釋?”
韶亓簫嚥了咽口水,不安道:“大表兄,指的是哪件事?”
他不擔心自己故意引孫掌櫃去發現北翟異動的事被發現,因為他從頭到尾都沒對孫掌櫃、也沒對其他任何人說出過真實目的。
他最多就是在孫掌櫃出發前,對孫掌櫃千叮嚀萬囑咐,叫他帶上功夫好的一些人走,最好是與孫掌櫃自己這樣是從軍中退下來的老兵;到了邊城,必須再找上幾個同樣斥候營出身的老兵帶路才可深入草原。——這叮囑也很正常。從京城到邊地千里迢迢,帶上好手相幫實是常事;至於再多幾個斥候營的老兵,在他本意是怕孫掌櫃一人會忽略過去,多幾個總是多幾分保證,但這也大可解釋成他萬事小心為上、才叫孫掌櫃多做準備罷了。
所以,現在韶亓簫的不安,並非是不安趙攸瀚看破了他的根本目的。因為除非將他的腦袋剖開來看,否則外人再怎麼詳查整件事,最多隻會對這兩年只在京畿之地開鋪子的他為何突然要叫孫掌櫃往北翟部落收皮子一事產生懷疑而已。這也很容易能混過去。只要他一口咬定是見這生意有利可圖,便先叫孫掌櫃今年試一回水便可。
他的不安,只是來源於對未知的惶恐。趙攸瀚在得知他對阿禾的“覬覦”時,也是暗藏鋒芒卻言笑自若;那眼下,究竟他無意中做了什麼,才叫他如此怒不可遏到毫不掩飾他的情緒?
趙攸瀚絲毫沒有放鬆對韶亓簫的束縛,反而將他往牆上又是狠狠推搡一下,咬牙盛怒道:“別與我裝蒜!”
韶亓簫疼得嘶了嘶,忍了心中的畏縮討饒道:“大表兄,你就是要定罪,也得先告訴我罪名叫我死個明白啊!”
趙攸瀚目光流轉,悄悄鬆了鬆手上的力道,嘴上卻依舊喝道:“那孫掌櫃發現北翟的異動,若還可以說是巧合。那後面的事呢?!他當著宋相、陸大將軍的面向陛下跪請入軍,你別說不是你的主意!”
韶亓簫傻了眼。什麼跪請?!
他有些結結巴巴地問:“孫、孫掌櫃,後、後來做了什麼!”
趙攸瀚看他反應不似作偽,才徹底鬆開了他,暴怒的神色收得一乾二淨,平淡道:“看來你確實事先不知情。”
他一邊慢悠悠地理著因方才的舉動凌亂了的衣袖,一邊踱回桌案前神色自若地坐下。
在韶亓簫的不明所以中,趙攸瀚抿了一口茶水道:“其他的事,你昨日既自行避開了,我便也不會再告訴你。只是為你管事的那個孫掌櫃,似乎可不想一生都困在這繁華的襄京城做個商行管事。他昨日向眾位重臣敘述完畢後,又跪請陛下在核實他的說法之後允許他重新投軍。”
他轉頭望向韶亓簫,又道:“你可知在我看來,這像什麼嗎?”不等韶亓簫回答,他已顧自說下去了。“這像是你主僕二人聯合好了的,藉著這一回的意外之喜賭一回!若真的爆發戰事,陛下會看在他這次有功的份上給個一官半職;他再憑藉自己的能力和你在京城的疏通,步步高昇就不是不可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