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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彤彤,笑給娘瞧瞧。”彤彤的笑聲很短暫,顧瑾之從彥穎懷裡接過來她,逗著她笑。
彤彤有點茫然。
“彤彤,這樣笑。”彥穎捂起嘴巴,學著女孩子咯咯笑。
他這麼一學,把顧瑾之和彥紹都逗得樂不可支。
他們倆笑起來。
彤彤的腦袋不夠靈活,她看了眼正在笑的顧瑾之,又扭頭看了眼彥穎,突然也咯咯笑起來。
她笑著的時候,身子撲稜了幾分。
那咯咯的笑聲,仍是斷斷續續的,卻不影響它的魅力。
——*——*——
朱仲鈞黃昏時分出宮,回了趟家。
他走到正院,就聽到了笑聲。
笑聲有點奇怪,特別是彥穎的笑聲,似乎是故作忸怩的。而顧瑾之和彥紹的笑聲則很豪邁。
那豪邁爽朗的笑聲中,摻雜了一兩聲稚嫩短促的笑聲。
朱仲鈞彷佛明白了什麼,他快步進了屋子。
東次間的母子四人,笑成了一團。
顧瑾之抱著彤彤。
而彤彤。正在饒有興趣看著地上耍戲的彥穎,不時咯咯笑。
朱仲鈞的腳步微頓,有點不敢相信。
是彥紹先看到了朱仲鈞。
他大聲喊了爹。
彥穎這才停住了戲耍,上前也叫了聲爹,就往朱仲鈞懷裡撲,他喜歡朱仲鈞抱他,年紀大了照樣不避諱。
朱仲鈞抱住了彥穎。
然後,他放下了彥穎,去抱彤彤。
顧瑾之把彤彤給了他。
彤彤笑得累了,不理會目光殷切的父親。蹙了蹙小鼻子。忸怩起來,幾乎要哭了。
顧瑾之上前哄著,笑道:“她困了。”
朱仲鈞一臉不甘心把孩子交給了顧瑾之。
顧瑾之把彤彤抱到了裡屋去睡覺。
等她出來的時候,彥穎已經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朱仲鈞。
“……昨天還不會笑。”朱仲鈞道。“應該你是教會了她。”
他表揚彥穎。
彥穎嘿嘿笑。接受了朱仲鈞的表揚。他很驕傲。
“我……我也教妹妹笑了。”彥紹不甘落後的說道。
朱仲鈞大笑,也摸了摸他的腦袋,道:“也有你的功勞。我不在家。都是你們的功勞。以後也有疼娘和妹妹。”
彥紹連忙點頭。
因為彤彤學會了笑,一家人的心情都很愉悅。
用過了晚膳,彥穎非要朱仲鈞去檢查他今天的功課。他要把今天學會的招式,耍給朱仲鈞看。
朱仲鈞則道:“你帶著三弟先回去,爹明天回來看。爹有話和你娘說。”
彥穎哦了聲,雖然有點失望,還是帶著彥紹先走了。
等孩子們走後,屋子裡安靜下來。
顧瑾之看著乳孃們帶著孩子,這才放心回了裡屋,問朱仲鈞:“要說什麼?”
朱仲鈞的模樣,不像是哄孩子。
他是真的有話跟顧瑾之說。
朱仲鈞卻沉默。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著炕幾,似難言之隱。
“燻了什麼香?”他突然蹙鼻子道。
“放了幾塊檀木香。”顧瑾之道,“下雨天,溼氣有點腥潮,怪難聞的,就讓點了薰香,趕走點潮氣。你聞著不舒服?”
“還好吧……”朱仲鈞勉強道。
他沒話找話。
那就是真的有難言之隱了。
“出了什麼事?”顧瑾之猜測著問他,“是不是譚宥的罪證不成立,是太子和袁裕業搗鬼的?”
朱仲鈞沒有反駁,也沒有回答。
顧瑾之猜對了。
她也沒有再說話。
在她心裡,隱隱覺得還不錯。若是譚宥真的被砍頭,她倒覺得遺憾:憑什麼他可以死得那麼容易?
“譚宥在京裡受刑的事,因為可能會牽連太子,更會牽扯西北戰事,皇帝是讓我保密的。京裡除了太子,其他人都不太清楚。”朱仲鈞半晌,才慢悠悠道,“才過了十天,傳出西北大營譁變的訊息。譚宥的屬下讓朝廷公佈譚宥的罪證,否則就放人……有人把譚宥受刑的事,傳到了西北,還挑撥譚宥部下譁變,皇帝氣得吐血不止,昏迷了一天一夜,現在還沒有醒。”
顧瑾之卻笑了。
“是太子和袁裕業做的。”顧瑾之肯定道,“這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