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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看上去什麼也沒有做,卻把什麼都做盡了。她咬著牙,卻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祈允灝雖然沒有問她經過,但是不需要問了,他還有什麼不知道的。眼下他不追究自己在太醫跟前做了什麼事情已是萬幸,她還能找回什麼臉面?

當真要追究起來,就是她咬死不說,他也會去宮裡找那太醫來問的。

她咬著下唇走到琉璃跟前,跪地拜了下去。

“奴婢給大奶奶請安!奴婢錯怪了大奶奶,還請奶奶恕罪。”

琉璃像是嚇了一跳似的,連忙跳起來,兩手將她扶起,說道:“喲,是凝霜姑娘。什麼時候來的呀?可別這麼著,額頭上的磕傷還沒好呢。我這裡的地挺硬實的,早說不要磕頭了,弄得這印子總也消不掉,回頭要是留下疤來,可怎麼好?”

她嘴裡說著,一面笑著,帶著冷意。

祈允灝當然不可能聽不見,也不可能不知道她是故意的。可是知道又怎麼樣?這是他的妾,不把她這個正妻放在眼裡,那就是也不把他放在眼裡!明明見了她在此,竟連請個安都不會,這不是擺明了侍寵生驕麼?房裡人沒規矩,他也有責任!雖然這回她是算計了他,借他來懲罰凝霜,可是他要能拉下臉來因為這個把她給發落了,那她就服了他!

她們在他面前愛怎麼著就怎麼著,但是到了她這裡,定是要守規矩的。

祈允灝往她這裡剜了一眼,又掉轉了頭。

琉璃卻覺十分舒坦,她半點也不覺得此時的凝霜可憐,沒把她整成失心瘋給治了,已經是夠仁慈了。

不過既然罰了她禁足一個月,那就見好就收吧。

“海棠,送凝霜姑娘回去。缺什麼讓人來回。”

琉璃吩咐下去,轉過身面對屋裡那人,頓了頓,賢淑地道:“時候也不早了,將軍今兒夜裡是歇書房還是蘭馨苑?”

祈允灝臉色陰沉起了身,原地站了片刻,大步走到門口,忽然又倒轉回來,幾步到了她面前,往她頭上輕敲了個爆慄。

琉璃脖子立時一縮,抬手捂住腦袋。他沒好氣地衝她瞪了瞪眼,才又轉身跨出去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琉璃倒是笑起來。

她知道他是在怪她算計他,可她也的確把堂堂的鎮國將軍設計進來懲治他的侍妾了,挨這一下倒也不冤。只要目的達到,挨這不痛不癢的一下又有什麼所謂?

祈允灝仍然宿在書房。雖然深知這種事傳出去對自己不利,可琉璃腿傷沒好,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改變現狀。不過關於她清白的事已經沒有人敢置疑了,而所有人也以為他們已經圓了房,事實上也就沒什麼好急的了。這種事,還是順其自然吧。

翌日早上起來,祈允灝就已經出門了。鈴蘭說,將軍是去早朝了。琉璃這才想起成親這麼多日,他應該已經沒有假了,也該日日地早朝了。而按例早朝後他又要去營裡處理公務,也就意味著,他在府裡的時間越發少起來。

他不在府裡,那就該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了。

凝霜被罰的訊息自然院裡院外的人都聽說了,難免有些不知情的人認為是琉璃在擠兌她們,像這種主母未過門屋裡就有了侍妾的現象,每個人都預感過門後必會有番風雨,當然私底下也就有了各種傳言,更加地相信天底下就沒有不吃醋的女人,更沒有不容得下侍妾的元配,對於凝霜,竟然就有了幾分同情。

琉璃真沒深想妻妾之間的問題,因為她如今雖是正妻,可是蘇姨娘卻是妾室,如果站在蘇姨娘的立場看,那人們的觀點確實沒有什麼好詬病的了,餘氏的確就是容不下蘇姨娘。可她不是餘氏,更不是何府那四夫人裡任何一個,她還真沒把凝霜她們放在心上,她們的存在在她之前,已經是抹不掉的事實,她再跟她們較勁,豈不是跟自己較勁?

當然,她們要是跟她較勁,那性質就不同了。

這兩日沒有那兩個鬧事,倒是清靜許多,含雪倒還是日日地來請安,只是不敢再說什麼了。她老實,琉璃也就對她客氣,每回來說些花兒粉兒的,漸漸地她倒也不那麼拘束了,有時也會跟琉璃說點府裡頭的事,當然都是不涉及敏感話題的。

敏感話題的內容比如就是說府裡產業,祈允灝與定北王夫婦的關係等等。除此之外都可以說說。

比如說剛好聊到時下天氣,就扯出這麼個話題來。“前些日子王府裡的冰窖壞了,裡面藏著的幾罈子葡萄酒也都壞了,不然的話,這麼大暑的天兒,奶奶倒也可以去拿一罈子過來解解暑。”

葡萄酒這種東西傳自西域,數量稀少,又難存放,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