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貴之家才得以見。琉璃從前在老太太跟前時倒是嘗過一回,如今也許多年了。聽得說到這個,便道:“那冰窖好端端的,如何壞了?”
含雪搖著扇子,看了她兩眼,說道:“那冰窖設在後花園裡,那天二爺在後園子裡請客,也是拿葡萄酒出來招待,不知怎麼地,隔天去裡頭的冰就全化了,倒成了個水井了。”
琉璃沒聽出什麼含義來,便就嗯了聲,當閒話聽了。
含雪嘆了口氣,說道:“只可惜了咱們將軍的一番功勞,回想起來,這些酒還是當初他從西北邊一路帶回來的呢,別處沒地方放,就只好放冰窖存著了,這兩年他也時常不在府裡,想是也忘了這層。”
224 他的私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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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嚥了口酸梅湯,這才品出點味兒來。
大房二房雖然住在一個府裡,可是各有私產,葡萄酒既是祈允灝帶回來的,那自然就是他的財產了,這祈允靖為什麼會拿他的酒招待客人?當然,他要是跟他打過招呼,那自然就不算什麼了。而且就幾罈子葡萄酒,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可這話裡頭帶出了關鍵的一點是,琉璃這個當主母的,卻到如今才知道那些酒是自己丈夫的,而且她同時想起來,到眼下她還不知道他手上尚有些什麼產業!除了這些被倒掉的葡萄酒,還有什麼?
範雲那天來回事兒的時候,是曾把院裡的帳本交到蕊兒手裡了,她因為腳傷,也因為身邊財物一向有蕊兒經管,於是也沒有去理會這事。可如今想來,一個婦人家,怎麼可以連自己丈夫名下有些東西都不知道?她過門這幾日,每日裡事情層出不窮,倒使得她把這層給忽略了。
可是按理說,就算做為新婦的她不提,府裡也該有人主動提出來才是,院子裡有管事,她身邊有丫頭,可怎麼大夥好像都忘了這事似的,而祈允灝本人也像沒這回事,手裡頭沒有自己房裡的產業,沒有帳本,她不就成了個空架子了麼?
不過這些事,當然是不能在含雪面前說起的,而她來跟她回這個,哪裡又存著什麼好心?祈允灝不給她產業簿子。她直接去問就是找不自在,可若是不問,卻沒有哪個女人會不在乎這個。就是能讓琉璃在心裡添了堵,為著此事七上八下的。她也算不白來一趟。要是能因為這個使得她與他生了嫌隙,種下懷疑的種子,更是好的。
喝了半碗酸梅湯,心思就定下來了。說道:“說起葡萄酒來,倒是比中原的果子酒濃郁些……”
含雪看了她半日,滿心以為她會問起別的事,好不容易見她開了口,卻跟沒事人兒一樣跟她討論起酒水,不免有些失望,只得順著她往下說了。
這裡又嘮了片刻,琉璃撐額眯了眼,含雪見狀。只得告退去了。
等她走了。琉璃就喚蕊兒把帳本給拿過來。細翻了兩遍,只見上頭收入那項只記著有各莊各鋪交來的盈利,數量相當龐大。卻並沒有莊子鋪子的數目,更沒有地契房契在內。只以天地十二支加上數字代表著各項交帳。
這就怪了。如果說祈允灝不把這些私產地契交給她,是因為不信任她的話,那為什麼這上頭的記帳又條條樁樁都記得這麼清楚?而且蕊兒已經核對過兩遍,這數目跟範雲交上來的錢數是都對得上號的。也就是說,除了祈允灝的俸祿被他留下了自己平時花用以外,長房裡這些年共計的盈餘,這幾萬兩銀子眼下都在她手上。就算沒有那些地契房契,她貪墨下這麼些銀子,再加上她的嫁妝,就算因此被休出府,那也足夠她舒舒坦坦過一輩子,難道他能連這都不顧,光忌諱著他貪他的田產鋪子?
這麼說來,明顯又跟信不信任沾不上什麼邊了。
存著滿肚子狐疑,她讓人把範雲叫過來了。
“你那日交過來的帳本,我都看過了,卻沒看到裡頭有將軍的房契地契。”見了他,她撫著帳本直截了當地道。
範雲躬身道:“將軍的房契地契,並不在小的這兒。”
琉璃道:“我知道不在你那兒,我是說,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這裡只有帳本,而沒有那些莊子鋪子的契書,範管事是明白人,肯定知道這件事不合常理是不是?”
範雲抬頭看了眼她,默了片刻,又低下頭去,說道:“小的無可奉告。”
琉璃眉頭倏地皺起來了。這是這麼些日子以來,他頭一回沒給她面子。
可是他平日做事井井有條,從頭到尾對琉璃也稟著下人對主母的禮節從未逾越,不光把她交代的事都做好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