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的授學夫子,因辭官回鄉後,覺得日子無聊,這才主動到縣學授課打發時間。
荀澈見雲沫沒意見,繼續道:“我雖與衛東陽相識多年,但是他此人要求嚴苛,我的書信只能起推薦作用,想要入他門下,必須得到他的認可,童童與他見面時,可能會有一番嚴苛的考試。”
“考試沒問題。”雲沫對自己的兒子信心滿滿。
小豆丁的天賦,不是一般兒童能比的,雖然小傢伙還沒真正去過學堂,但是,她敢拍著胸口說大話,就算是縣學那些童生,也不見得比小豆丁強。
“孃親,什麼考試?”
兩人正在聊縣學的事情,雲曉童跨過門檻,走了進來。
“童童,你來的正好。”雲沫對他招了招手,笑道:“童童,荀叔叔有意將你舉薦去縣學,但是去縣學要經過一番考試,你害怕嗎?若是害怕,不想去,咱們就不去了。”
雲沫語氣溫和的徵求著雲曉童的意見,雖然,她也有望子成龍之心,但是卻不會逼迫小豆丁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就算那縣學再好,衛東陽再有學問,只要小豆丁說不喜歡,她是斷然不會勉強他的。
方才,之所以一口答應荀澈,那是因為她瞭解自個兒子,知道小傢伙一定會同意赴縣學唸書的事情。
“荀叔叔師傅,我能去縣學唸書嗎?”果然,聽說可以去縣學,雲曉童眼神一亮,一雙眸子比那黑曜石還耀眼。
荀澈微微點頭,聲線溫暖如玉,“只要童童透過了考試,就能去縣學唸書,而且是跟著縣學裡最好的夫子學習。”
“童童,你有信心透過那考試嗎?”
“我有信心。”雲曉童點頭,眼神篤定,目光如炬,人雖小,但是一身驕傲之氣盡顯無疑,這種驕傲之氣與身俱來,雖衣著簡陋,但是骨子裡卻透著貴族才有的高貴。
“放心吧,荀叔叔師傅,我不會給你丟臉的。”
為了長本事,為了將來能保護好孃親,再困難的考試,他雲曉童也會努力透過。
“孃親,我不害怕,我想去縣學。”
“好。”雲沫笑著同意,伸手揉了揉他頭頂的髮絲,然後轉眸,將視線移到荀澈的身上,道:“阿澈,那就麻煩你給縣學的衛夫子修書一封。”
“好,我馬上去修書一封,有訊息了,我通知你。”
擬定了雲曉童去縣學的計劃,荀澈回去後,也給衛東陽修了書信,便只需等待縣學那邊的回應了。
笠日,雲沫,雲夜正在給茅屋後的樹苗修剪枝條,就聽莫青山的喊聲從門口傳來。
“雲夜,你繼續剪枝,莫家兄弟喊我,想必又送豬雜碎來了。”她交待了雲夜一句,手裡的剪刀都沒放下,便急急朝院門走去。
雲夜聽出是莫青山的聲音,眸眼都未抬一下,淡淡道:“去吧,若是忙不過來,就不必回來幫忙了,這裡有我就行。”
除了不喜雲沫跟荀澈親近,雲沫跟其他男子親近,他毫無意見,因為,他只從荀澈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熾熱。
雖然他不是很懂男女間的感情,但是,也看得出,那種熾熱的眼神,只有男子在看見自己心儀的女子時才有。
“童童娘,在修枝吶。”莫青山瞧雲沫握著剪刀急急走來,那剪刀口上還掛著一片葉子,便靦腆的打了聲招呼。
雲沫點點頭,隨口道:“屋後的樹苗長得太快,將頂枝剪掉,側枝才能發出來。”
她種香椿苗,木槿苗,目的就是摘取椿芽和木槿花,香椿樹側枝越多,發出的椿芽就越多,木槿花也是一樣的,側枝多,開花才多,若是頂枝長得過快,降住了側枝,產量就會降低,為了產量,不管那頂枝長得多好,都必須剪掉。
兩人隨便閒聊了幾句,莫青山就將滿滿一籮筐豬雜碎扛進了雲沫家的小廚房,“童童娘,昨兒個,我爹去隔壁村殺了幾頭豬,想到你要收豬雜碎,他就給全買回來了。”
雲沫正愁莫家上次送來的豬雜碎太少,灌不了多少糯米腸,血腸,她本想著,抽時間去縣城的肉攤再買一些添著,這下可好了,莫青山送這麼多來,正好全灌了,用香柏枝熏製好,讓荀澈的人送到汴都去試探行情。
“青山兄弟,你這些豬雜碎送來得真是時候。”雲沫將手裡的剪刀擱下,走到籮筐邊瞧了幾眼,裡面的東西清洗得很乾淨,跟上次送來的沒兩樣,沒有因為分量多而馬虎一點,“這些豬雜碎我全要了,替我向莫大叔,嬸子說聲謝。”
“謝啥,童童娘,你太客氣了。”莫青山一邊說話,一邊將豬雜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