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得不能再簡陋,棺蓋上就加了幾枚釘子,燕璃一聲吩咐,四人用劍輕輕一撬,不費力地將那棺蓋揭開。
棺蓋被開啟,旋即便有一股惡臭味撲了出來,所有人皆往那棺木中看去。
“這裡面怎麼沒有宋三孃的屍體?”綠珠盯著棺木裡面,在朦朧的月光之下,瞳孔一圈一圈地放大。
只見棺材裡躺的不是宋三娘,而是一隻死貓。
“難道宋三娘根本沒死?”無邪盯著棺材裡的死貓,托腮猜測著。
“宋三娘死沒死,只有朱家的人知道。”燕璃道。
“去朱家。”雲沫與他異口同聲。
想弄清楚宋三娘到底死沒死,只有去朱家,詢問朱家的人。
“是。”無邪四人應了一聲,將被挖開的墳墓迅速蓋上,又在綠珠的帶領之下,幾人趕到了小北巷的朱家。
因為是深更半夜,小北巷中寂靜一片,家家戶戶皆是關門閉戶,黑燈瞎火。
到了朱家門前,綠珠看了燕璃,雲沫一眼,見兩人點了頭,這才走上前去敲響了朱家的大門。
“誰啊,是誰啊,這麼晚了,不讓人睡覺了嗎?”很快,一道不悅的男聲從院子裡傳了出來。
幾人在門外,聽到一串腳步聲靠近,一點微弱的燈光自門縫裡穿了出來,旋即便聽得吱呀一聲響,小院的門被一名睡意朦朧的男子開啟。
男子挑燈一看,見門口站著幾個陌生人,臉色頓時不好看,“這麼晚了,你們找誰?”
“請問這裡是朱家嗎?”雲沫見男子臉色不好看,伸手去將綠珠拉到了自己身後,對著那男子客客氣氣笑了笑。
“你們走錯了,這裡不是什麼朱家。”男子手裡提著燈,燈光下,他見雲沫生得一張絕色的臉,說話的態度稍微好了幾分。
燕璃見男子盯著雲沫看,臉色瞬間一沉,如籠寒霜,走上去,高大挺拔的身姿擋在了雲沫的面前,目光冷逼向那男子,“那朱家人現在去何處了?”
男子被燕璃冰冷的目光所籠罩,猶如跌進了冰窖一般,身子一顫,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我……我不知道,這……房子原先是朱家的,可是幾日前賣給了我,我……我也是剛搬來小北巷的,什麼也不知道。”
“搬走了!”雲沫心中的懷疑加深。
那宋三孃的墳是空的,朱家人又搬走了,若說這裡面沒有貓膩,誰會相信。
“朱家人搬去哪裡了,你可知道?”雲沫清冷的聲音在燕璃身後響起。
“不知道。”男子趕緊搖頭,“那朱家人神秘得很,我怎麼知道,他們搬去何處了。”
“那,你可知道,宋三孃的事?”燕璃將臉上的寒霜收起,換了個話題問。
“宋三孃的事,我倒是知道一點。”男子點頭,然後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那宋三娘是朱家的兒媳婦,嫁進朱家多年,卻未給朱家新增一兒半女,那朱家老太太對這個兒媳婦甚是不滿,一直希望自己的兒子休妻再娶,可憐這宋三娘,這還沒被休,就自己病死了。”
“病死了?”無情敏銳地抓住這三個字,“不是說,她是因為吃了荀家醫館的藥,被藥死的嗎?”
男子感覺自己說錯話了,反應過來,支支吾吾道:“好……好像是這麼回事。”
官府的人已經查封了荀家醫館,他在這裡胡亂多嘴,傳將出去,怕是要惹上麻煩。
他的話已經出口,燕璃,雲沫豈會讓他糊弄過去,燕璃將臉一沉,一個眼神遞給身旁的無邪,無邪走上前一步,一柄冰冷的寶劍架在了那男子的脖子上,“老實說,不然,我手中的劍,可是沒長眼睛的。”
男子感覺脖子上一陣冰涼,嚇得雙腿發軟,自然是知道什麼,全都傾囊倒了出來。
“那……那宋三娘哪裡是被荀家醫館醫死的,據我所知,那宋三娘是因為身上有病,才無法給朱家延續香火的。”
“宋三娘有病?”無情再次抓住關鍵的一句話,“她有什麼病,你可知道?”
“大俠,我又不是郎中,如何得知,宋三娘患的何種病症。”男子一臉苦喪,“我要是知道,送三娘患的何種病症,那朱家人早就將她醫治好了。”
無情繼續問,“那,你可知道,她有何病症?”
男子仔細想了想,回答,“好像咳得很厲害,雖然我對小北巷這邊不瞭解,但是我家與朱家是認識的,往年,朱家人經常去我家,我記得那宋三娘咳得很厲害,咳了很多年不見好,嚴重的時候,還會咳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