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此,郭慧蘭夫妻帶著兩個尚未出閣的女兒,媛媛和琳琳,在孃家住下了,天天跪在靈前慟哭,以淚洗面,哀傷欲絕。
王氏生前是三品誥命,又得了永慶帝厚賞撫卹的旨意,昔日因靖陽侯府落難而疏遠郭家的人趁弔唁時恢復往來,喪禮十分隆重,風光大葬。
忙忙碌碌,待葬畢,已是十月了。
夜間
丈夫即將遠赴西北,妻子親自為他收拾行李。
“這些素服,統統帶上!”她把幾大疊衣物包好,“一年四季,各五套,供守孝期間平日穿。”
郭弘磊藉著燭光,心不在焉擦拭佩劍,“那麼多?我平日往往穿戎裝。”
“有備無患嘛。”
“明天看望先生,你去不去?”
姜玉姝歉意答:“不巧,我與大姐和弟媳婦她們約好了,明早帶孩子們去護國寺上香,聽說那兒的符十分靈驗,戰場兇險,我想給你求一枚平安符,圖個心安。等過兩天,你辭別陸老的時候,咱們再一起去。”
“隨你。”妻子為自己求平安符,丈夫聽了心裡一暖,頓了頓卻說:“你與大姐相處得倒挺好,她自幼極愛哭,難為你能忍。”
“愛哭沒什麼,咱們女兒小時候也是淚包。”她順勢透露:“不過,有幾次,我總感覺大姐欲言又止,像有難言之隱似的。”
“哦?”郭弘磊稍加思索,“多半為了她丈夫的前程,此事你別管。”
“那……你管?”
郭弘磊神色淡淡,“我也不管。馮瀚才幹平平,卻權勢燻心,德才不配位,必有災殃,對他而言,能安安穩穩當工部司官到老,已是福氣。”
誰會樂意提攜趨炎附勢翻臉無情之徒?姜玉姝頷首贊同,“將軍言之有理!”
“過幾天,我必須回庸州了,家裡一切,辛苦夫人照管。”郭弘磊即將獨自出遠門,坐在燭臺旁,慢吞吞擦劍,因喪母而整個人瘦了一圈,側臉透出孤獨氣息。
“辛苦什麼?應該的!”姜玉姝麻利打包袱,“等我忙完,明年就去庸州看你。”
郭弘磊擦劍的動作一停,“什麼時候?”
“不是告訴你了嗎?快則明年開春,慢則明年年中。”
郭弘磊凝視妻子,忍不住追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