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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部分

搬來姜府住一陣子?”

姜玉姝下意識搖頭,恭謹答:“燁兒的三叔丁憂,四叔也會長住都城,燁兒在家,平日由叔叔嬸嬸照顧,不敢令父親過於操勞,只希望在孩子頑劣的時候,您能抽空管教管教他。”

姜世森欣然頷首。

郭弘磊關切問:“聽說您最近常常頭疼,不知是何緣故?該請個名醫看看才是。”

“唉,不頭疼才奇怪了。”姜世森心煩氣悶,“你岳母她——算了,人已經去世,對與錯,不提了。爛攤子我慢慢收拾罷。”

姜玉姝與繼母之間,既無血緣,又無親情,並且,姜大姑娘與她仇深似海,故只能說些客套場面話,“您老節哀順變,千萬要多保重身體。”

郭家落難期間,岳父奔走相助,郭弘磊深懷感激,鄭重其事,“若有用得到小婿的地方,岳父儘管開口!”

“唔。”姜世森倍感欣慰,“我已經告老,眼下最愁的,是兒子的前程。唉,本已為明誠謀定的官職,一丁憂,沒了。”

姜玉姝夫妻倆會意,寬慰道:“此事急不得,咱們悄悄留意,總會有合適的職位。”

女兒女婿有出息,噓寒問暖,商談兩刻鐘,姜世森心情好轉不少,催促道:“行了,你們該回去了,親家母駕鶴西去,你們趕緊回府主持大局!明天一早,我帶明誠前去弔唁。”

“好。”

晌午,姜玉姝第一次踏進姜姑娘的閨房,轉了幾圈,感慨萬千,什麼也沒碰,匆匆領走了女兒,一家五口返回郭府。

不料,她剛跨進靈堂,便聽見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母親!母親!”郭慧蘭癱軟跪在王氏靈前,鬢髮凌亂,捶胸捶地痛哭,肝腸寸斷,“女兒來晚了,女兒不孝,求母親原諒。”

姜玉姝腳步一停,輕聲問:“那位是應該是——”

“大姐。”郭弘磊平靜道。

“嗯,我猜也是她。”姜玉姝定睛打量,“大姐和母親長得很像。說出來外人恐怕不信,成親十幾年,我竟是第一次與大姑姐見面。”

郭弘磊欲言又止,內心滋味難言。

逐漸靠近,姜玉姝心生疑慮,掃視周圍,“為何不見姓馮的——咳,馮姐夫?”

“十有八/九得問四弟。”

“咳,畢竟在辦喪事,眾多親友前來弔唁,該不會鬧得難以收場?”

郭弘磊鎮定自若,“放心,我已叮囑老四,打人不打臉。”

姜玉姝險些笑出來,“對!不宜打得鼻青臉腫,叫外人看笑話。”

少頃

郭慧蘭扭頭,看見了親弟弟,頓感愧疚,淚如雨下,眼睛紅腫,怯怯喚道:“二弟,你、你回來了。”

“大姐,節哀。”郭弘磊拉著妻子,跪在長姐身邊,“這是玉姝。”

姜玉姝客客氣氣,“大姐。”

“哎!玉姝。”郭慧蘭嗓音嘶啞。她心裡有愧,拘謹不安,年近四十的憔悴婦人,與弟媳婦並排,活像母女,不知該說些什麼話,索性沉默,與弟弟一同燒紙錢,悲切哭靈。

郭弘磊一邊燒紙錢,一邊問:“姐夫和外甥女,沒來嗎?”

“來了,都來了!”郭慧蘭忙告知:“前不久來了好幾位親戚,靈堂擁擠,孩子們磕了頭便退下,三弟媳婦帶她們往後院去了。至於你姐夫,則是被四弟叫走了,幫忙招待官客。”

招待官客?捱揍才是真。老四那性格,混不吝,有機會出氣,他八成憋不住。

姜玉姝發覺大姑姐的嗓子沙啞粗噶,便禮節性勸說:“聽大姐的嗓音,哭啞了,不如歇會兒?保重身體要緊。”

“不,不了。”郭慧蘭淚珠滾滾,撲簌簌落下,“母親生前,我因種種緣故,未能盡孝於膝下,愧疚至極,哪怕跪死在靈前也是應該,只盼母親諒解。”

郭弘磊見長姐泣血悲哭,心裡難受得慌,強硬攙起她,嘆道:“姐姐不必如此自責,可憐天下父母心,其實,母親早已經諒解了。當年,我第一次回都城述職時,母親親口吩咐‘記得探望大姐、別讓馮家苛待她’。”

王氏當時拉著臉,十分沒好氣,原話是:若是趕得及,記得去一趟馮家,看看你大姐那不孝的東西過得如何。

血濃於水。雖然不滿,雖然失望,但老人終究不忍心徹底漠視親生女兒。

“母親,女兒、女兒——”郭慧蘭一聽,瞬間更加悲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激動至昏厥。

姜玉姝嚇一跳,倉促幫忙攙扶,“來人!快,扶大姑奶奶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