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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她還是沒有看見葉墟的身影,但刺耳的兵刃交接聲已經響起幾次。

很快,折流一襲白衣站在了她身前。

“你怎麼在這兒?”

“太微有令。”折流沒有回頭,背影比往常可靠,他橫劍擋下一道劍影,“玉劍懸正在九陽道場調查內亂之事,正好查到有人請‘劫無心’的殺手追蹤你下落,所以太微讓我過來一下。”

玉劍懸也是太微手下謀士,只不過他鮮少安排小局,只負責掌控大勢,上次見到他時,他就想向太微彙報靈虛門內亂問題,但因為白琅在場,所以太微沒讓他多說。

原來葉墟還真不是專門為劍而來,而是衝她性命來的。

很快,葉墟被浩蕩劍意逼了出來,不過他仍不顯狼狽:“折流上人,你舊傷未愈還敢露面?”

“一分實力足矣。”

折流虛握無形劍,劍意凝聚,煌川之形逐漸變得清晰。萬千劍影分化,沒有掩下月光,反而讓月色愈發沉靜如水。月升河上,潮生潮漲,讓人窒息的洪流漫過所有人的身體,劍芒不經意間剜肉剔骨,湮滅生機。

白琅再度改換天權,捧鏡照見四周草木金石,尋找葉墟蹤跡。

葉墟凝月為金,四周空氣裡盡是割人的鋒芒,銳意天權與折流劍意衝撞,頓時所有人耳中都是錚然劍鳴。白琅胸腔震動,劍氣對撞的餘波擴散開去,離得近的地方彷彿暴風中心,看著還無大礙,但離得遠一點的山頭就直接被劍氣削盡,一眼望去只剩平平整整的土地了。

動靜太大,扶夜峰已經被驚動,很快就有奉劍姬從無鋒閣飛來。

葉墟周身所有天權氣息歸攏,整個人化水消失於地下。

最先落地的劍光是蘇遮幕,緊接著就是白沉憂,其餘數十名奉劍姬依次落地,將這附近圍住。

“折流上人。”白沉憂先跟折流問好,然後看了看白琅,“是我們照顧不周了。”

“那確實……”折流耿直地點了下頭。

“沒事!”白琅連忙截過他的話,“葉墟被我引入此處,造成如此大的破壞,應該是我向扶夜峰賠禮才對。”

她把折流往身後拉了拉,接到他一個費解的眼神。

蘇遮幕蹙眉道:“葉墟向來謹慎,這次被逼退,下次再現身就不知是何時了。”

葉墟是受命追殺她的,只要她不死,肯定還會出現。但這件事涉及靈虛門內亂,白琅就沒有明說,只道:“我累了,能去休息嗎?”

“這是自然。”白沉憂點了點頭,又對幾位奉劍姬道,“為折流上人安排一下住處吧。”

白琅擺手道:“不用麻煩了,他跟我一起。”

白沉憂的視線迅速在他們倆之間徘徊了一下,最後還是笑著讓人送他們回去了。

一路無言。

到客房,白琅點了燈,寂然坐在燈下,折流也不知她在想什麼。

她想了很多,關於白沉憂,關於葉墟,甚至是關於白言霜。

她突然發現其實她和這幾人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根本不重要,彼此之間到底知不知曉這個關係也不重要。因為這個“關係”絕不會影響他們現在的一舉一動。天下之求道者甚眾,她遇上的不幸大多是果決利落,不留遺患的。

現在她代表靈虛門,是太微座下爪牙,白沉憂對她溫和有禮,暗藏戒備。假如她說自己是白言霜之女,這一點就會改變嗎?看看他怎麼對葉墟就知道了,該殺就是要殺,該討好還是一樣討好。

甚至於,這個“親人”的身份會為他左右白琅提供更有利的契機。

“不睡嗎?”

白琅突然聽見折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被嚇了一跳,她把思緒收回:“那個……太微還說什麼了嗎?是誰在暗中對我下手?”

“不清楚。”折流搖頭,“對方應該不止對你下手了,只不過玉劍懸和琢玉那些都比較強,才先拿你開刀。太微擔心你安危,所以命我前來保護。你若是覺得不自在……”

“不會的,有你在很安心。”白琅朝他笑了笑,熄了燈準備去外間睡覺。

折流在黑暗之中將她拉住了。

“怎麼了?”白琅問他。

過了一小會兒,折流還是沒有說話。他拉著白琅的手,指尖在她纖細的骨節處摩挲了一下,有種異樣的柔軟蔓延到心底。

“折流?”白琅擔心地問了一句,她轉過身,將手覆在他手背上,總覺得他皮肉之下都是劍一樣的寒涼銳意。不會是受傷了吧?剛才場面混亂,葉墟天權變化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