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說句實在話,即使是侯夫人和纖纖,也未必被三哥放在心上。對待自己的母親和同胞妹妹,三哥的態度都是親而不近,疏而不離,更何況於別人?
從小到大,他就沒見過三哥多看過任何一個女子一眼,也沒聽過三哥與任何一個女子多說一句話。而且除了一個貼身小廝順子,他不要任何丫鬟近身服侍。
任何時候,三哥都是一副無慾無求,萬事不縈於心的清冷傲然模樣,好像這個世上就沒有什麼東西是三哥在乎的,也沒有什麼東西值得三哥去留戀地多看一眼。
可原來他錯了,原來三哥並不是真的無情無心無慾無求;原來那麼多年的冷漠,只是為了今朝與鸞歌的相遇;原來無情的人,一旦愛上,就會變得極致痴情。
莫非是上天註定,三哥多年塵封起來的所有情與愛,只是為了今朝盡數傾付在鸞歌一個人的身上?
如果三哥真的愛鸞歌成痴,那自己又該怎麼辦呢?他好像也愛上了那個獨特得惹人心動的小丫頭了啊!
他該退出嗎?
三哥雖然從小到大都不怎麼與他親近,可他其實是打心裡敬重三哥愛戴三哥的。所以當年父侯私下裡問他願不願意承襲世子之位時,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並且極力勸說父侯讓三哥做世子。
說實話,他真的不願意與三哥爭搶任何東西。只要是三哥想要的,他都會拱手相讓。
只可惜這麼多年來,好像沒有什麼東西是三哥真正想要的。所以他即使想要與三哥去爭去搶,也沒有那個機會。
可為何這一次卻偏偏就是鸞歌呢?
他多想雲淡風輕地揮一揮手,如同世子之位一般,將鸞歌拱手相讓給三哥。可捫心自問一下,就此放棄鸞歌,他做得到嗎?
為何只是想一想鸞歌日後成為他人妻時的情景,心裡就這般的苦澀難受呢?
到底是讓,還是不讓……退出,或者不退出呢……
雲墨涵眉心蹙得死緊,糾結得五臟六腑都似乎擰起來了。
一邊是敬重愛戴了多年的三哥,一邊是那麼多那麼多對於放棄鸞歌的捨不得,一時間,他真的好難做出抉擇。
如果……如果鸞歌與三哥兩情相悅的話,他就……退出吧……
但現在似乎只是三哥的一廂情願,所以現在還不到他該做決定的時候,他應該還是可以與三哥來一個公平競爭的。
最終的結果是什麼,就由老天來決定好了。如果老天偏愛三哥,讓鸞歌也喜歡上三哥,那他再無二話可說,縱有再多的不捨,也得退出。
想通此一節,雲墨涵便不再糾結,俊臉上覆又揚起慣有的邪痞散漫笑容。
對上雲墨非那雙急切期待中又隱含著緊張與害怕的茶褐色眼眸,他不緊不慢地說道:“三哥,鸞歌讓我捎給你的原話是‘逝者已矣不可追,活著的人該怎麼過還得怎麼過,再如何悲痛憂思也無益,還是把心放寬些的好。’”
聽罷,雲墨非微愣了下,不解道:“四弟,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雲墨涵睜大一雙勾人的桃花眼,默了片刻,沒好氣道,“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這句話就跟天書似的,叫人半句都聽不懂。不過,鸞歌說這句話又不是說給我聽的,所以我不明白也沒關係。她說只要你能明白就行了。”
“是麼。”雲墨非不置可否地輕扯了下唇角,驀地轉移了話題,“對了四弟,你在哪遇上鸞歌的?莫不是你私自跑去了司徒府?”不然,鸞歌哪有機會讓他給自己送藥和捎話。
“什麼叫私自,好像沒有誰規定我不能去司徒府吧?”雲墨涵撇了撇嘴,面上神情似有不滿。“我可是行動自由的,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鬱悶了片刻,他才實話實說道:“我今兒去楚府找旭陽喝茶聊天,正巧遇上鸞歌被楚夫人和楚若詩請來他們府上作客,我們幾個年輕小輩就聚在一起閒談了一會兒。臨走時,我將鸞歌叫到一邊,跟她大略說了下你病重在床的事兒,她臉上看不出有什麼情緒變化,只讓我給你捎來這枚凝香玉露丸,以及這句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原來如此。”雲墨非哼哧一聲,面容不覺間陰沉了好幾分,明顯的心情不爽了。
只不知道是不爽楚夫人與楚若詩請鸞歌去他們府上作客,還是不爽墨涵居然能這麼“湊巧”的趕在今天去楚府找楚旭陽喝茶聊天。
依他看來,墨涵今兒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十有八九就是衝著鸞歌而去的。
“四弟,不管怎麼說,今兒都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