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爺太謙虛了。”烈鸞歌微微一笑,隨即放眼看向四周恣意盛開的朵朵紅梅。少頃,她開口問道,“若詩姐姐,這地底下到底有什麼可以保持土壤低溫的東西,現在可否為我解一解惑?”
楚若詩看了她一眼,眉眼彎彎道:“這地底下有一股天然的活冰泉,長年流動,水溫低若冰雪不說,似乎還含有特殊的養分,不但保持著整片倚梅園內土壤的低溫性,更滋養著每一棵紅梅花樹。鸞歌妹妹,你若喜歡梅花的話,可以隨時來我們府上賞梅。跟你說,這倚梅園內的紅梅春夏秋冬都有開呢,可說是四季不敗。”
“真的麼,那你們府上的這處倚梅園可算得上是風水寶地了。”烈鸞歌暗自有些羨慕,真希望自己的住所也能有這麼一片四季常開的梅園。
楚旭陽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心想著自己若娶了她,她的這個心願不就可以實現了麼?但願它日母親登門上司徒府為自己提親時,她不要反對才好。
四人一邊品茗,一邊有一茬沒一茬地相互閒聊。
時至午正二刻,楚若詩跟前的大丫鬟銀杏過來傳話,說是午膳已經備好,夫人讓他們一行人去膳廳用膳。
雲墨涵第一個起身,卻是笑著推拒道:“旭陽,我還有些事,就不在你們府上繼續打擾了,代我謝過你母親的盛意。”
楚旭陽點了點頭:“那好吧,有事你先去忙,我就不多留你了。”
“那我告辭了。”雲墨涵轉身離去,走了沒幾步,又停了下來。回頭看向烈鸞歌,遲疑了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開口道,“鸞歌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烈鸞歌奇怪道:“雲四少爺還有什麼事要單獨找我麼?”左右看了眼楚若詩和楚旭陽兄妹二人,略作思忖,提步朝雲墨涵走去。
雲墨涵並沒有帶她走出楚若詩及楚旭陽的視線,只是找了個別人聽不到他二人說話的地方。
停在一棵繁茂的紅梅樹下,不待烈鸞歌出口相問,雲墨涵便直截了當地說了一句:“鸞歌,我三哥病了,病得很重。”
烈鸞歌聞言一怔,連雲墨涵改了對自己的稱呼都忘了計較。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地說道:“生病了就應該去給他請大夫,跟我說有什麼用。”
“大夫已經請了好幾個了,可我三哥的病勢非但沒有半點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今早都已經下不來床了。”
聞言,烈鸞歌眉頭一跳,心不由地緊了緊,面上卻不顯分毫,兀自裝作無動於衷。
沉吟了好一會兒,她淡聲問道:“小侯爺患的什麼病這麼嚴重?”
雲墨涵微擰了下雙眉,如實說道:“大夫說我三哥是因為受涼染了風寒,又加上心情抑鬱,憂思難解,所以病情才一日重似一日,始終難愈。”
“心情抑鬱,憂思難解?”烈鸞歌想笑又笑不出來,水眸中卻流瀉出淡淡的諷刺,“雲四少爺,你三哥莫不是得的心病?”定是為了那畫中已逝去的女子吧。
雲墨非果然愛她至深啊,她都已經不在人世了,他還悲痛憂思,想她想得病倒在床。
雲墨涵深深凝視著烈鸞歌,仿似要看到她的靈魂深處,好半晌才幽聲嘆道:“鸞歌,我三哥的確是得了心病,相思過度,所以藥石無醫。”
“你別這麼看著我,我雖然醫術還算可以,但也治不了相思病。”烈鸞歌嘴角微勾,笑容有些冷。“你們還是趕緊地再去為小侯爺另請高明吧。”
話落,她轉身欲走。
“等等。”雲墨涵忙止住她,糾結了片刻,他直言問道,“鸞歌,你之前對我三哥不是這副冷冰冰的態度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是我三哥有什麼地方惹你生氣了嗎?”
“沒有。”烈鸞歌沉聲說道,“即使有,那也與你無關。”
雲墨涵面色變了變,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難道我三哥的死活,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
烈鸞歌身子微震了下,雙唇張了張,又閉了上。深吸一口氣後,她自腰間掏出一個繪有雪梅圖案的精緻小瓷瓶來,遞到雲墨涵面前:“這裡面有一枚凝香玉露丸,是我用多種名貴藥材和花露精心煉製出來的,有補血益氣,驅寒散熱,醒腦提神,清心解鬱,固本培元等多種功效,還能解百毒。這藥金貴著呢,弄丟了可再沒有了。你收好,回去給小侯爺服下,除了他的相思病外,其它的風寒體虛什麼的一應病症都能治好。”
頓了半晌,她又補了最後一句:“回去告訴小侯爺,逝者已矣不可追,活著的人該怎麼過還得怎麼過,再如何悲痛憂思也無益,還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