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旭陽沒有說什麼,只是看向烈鸞歌的雙眸愈發柔和了,仿若冰雪初融的春水,繾綣而纏綿。
雲墨涵微眯著眼睛,面上看不出多少情緒來。心裡卻是既佩服又開心,想不到這小丫頭居然如此輕而易舉地就回答出了自己苦思冥想了許久,也思考不出答案的兩個難題。
果然是自己看上的女子啊,個性獨特不說,頭腦還聰慧得少有人能與之相比,這般與眾不同的可人兒,想叫他不喜歡都難呢。
心裡雖是如此歡喜著,雲墨涵臉上卻未動聲色,閒適而慵懶地品了口茶,隨後微挑著一雙好看的劍眉,不疾不徐道:“還剩下一炷半香的時間,鸞歌小姐趕緊地思考第三題吧。若是回答不出來,前面的那兩道題也算是白回答了。”
烈鸞歌蹙了蹙眉頭,本欲諷刺他兩句,想想還是算了。心忖著這個二世祖心眼兒比針小,又愛斤斤計較,自己何苦浪費口水跟他一般見識。
一旁的楚旭陽見她臉色微沉、黛眉輕蹙的模樣,心不由自主地揪了一下。
沉吟了片刻,他擰眉看向悠閒品茗的雲墨涵,語氣隱有不滿道:“墨涵,你之前說鸞歌小姐上次是有備而來地設了三場刁鑽古怪的比試,然後又用投機取巧地方法贏了你,所以你心裡一直不服氣。可你現在卻拿一副三年來都無人能給出答案的絕對來刁難鸞歌小姐,這樣你贏了不照樣不能讓人心服口服嗎?”
“就是。”楚若詩趕緊附和了一句。“雲四少爺還說鸞歌妹妹是勝之不武,那你這樣的贏法,難道就是勝之有武麼?”
雲墨涵乾咳兩聲,理雖不直,氣卻很壯地三兩句話堵回來:“這題又不是拿來考你們的,管我呢?再說了,人家鸞歌小姐都沒意見,你們兩個急著抱什麼不平?”
“你——”楚旭陽咬了咬牙,無話可說,索性懶得再理會他。這傢伙一旦耍起無賴來,任何人都是拿他沒有辦法的。
楚若詩臉色不愉地搖了搖頭,暗暗嘆道:同是一個父親,這雲四少爺怎麼就與墨非小侯爺差距那麼大呢?
烈鸞歌明知道雲墨涵是蓄意刁難,可為了擺脫這個二世祖日後陰魂不散的糾纏和報復,她也只能接招,努力又努力地思考起這個三年來都無人能解的絕對來。
可他令堂的,這個對聯真的好難啊!她的腦細胞都累死了一大批,還是想不出下聯來!
烈鸞歌都忍不住想爆粗口了,一雙黛眉險些擰成了結。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楚旭陽和楚若詩面上的焦急之色顯而易見,而云墨涵卻是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茶,神態一派自在逍遙。
最終,兩炷香的時間耗盡。
雲墨涵喝下最後一口香茗,瞥了一眼神色略帶緊張和擔憂的楚旭陽以及楚若詩兄妹二人,隨即放下手中的茶杯,眯眼笑問道:“時間已到,不知鸞歌小姐可有對出下聯來?”
烈鸞歌輕舒了口氣,俏臉上無甚表情:“對是對出來了,只不過稍顯粗糙,若有不工整之處,還希望雲四少爺見諒。”
說罷,她一字一句道出自己搜腸刮肚,耗費了不少細胞才想出來的答案:“這下聯便是:橫枲楗樃椐,椿杳欖橦榫,木伐光,僅餘:黃臺建朗居,春日覽童隼。”
雲墨涵仔細斟酌了一下,點頭道:“恩,嚴格來說,這下聯對得確實不是很工整,但也差強人意,畢竟也算是對出來了,這個絕對往後可就不再是絕對了。”
今日再一次見識到這小丫頭馥可比仙的超凡才情,他的心也不由自主地又多淪陷了一分。眸光微閃了下,雲墨涵愈發堅定了要得到這個小丫頭的決心。
“鸞歌妹妹,這一次我可是真的服了你,沒想到這麼一副無人能解的絕對都能被你給對出來,而且還是在一炷半香的時間內。若不是親眼所見,說出來我絕對不敢相信。”
楚若詩親暱地拿起她的手,滿臉欽佩,讚歎連連。
“呵呵,若詩姐姐過譽了。”烈鸞歌謙遜地笑了笑,“這個對聯我可對的一點也不輕鬆呢,真的好難。”
“無論多難,鸞歌小姐終究還是第一個對了出來,這份才情不得不令人折服。”楚旭陽凝眼看著她,心裡欽佩之極,卻並沒有說出來。在真正滿腹詩論、才華橫溢的人面前,任何溢美之詞都顯得庸俗而多餘。
另拿了個乾淨的白釉雕花茶杯,再次倒了一杯香氣四溢的君山銀針遞到烈鸞歌面前。從之前她品茶時微露的稍縱即逝的片刻愜意神態,他能看出來她定然十分喜愛這君山銀針茶。
“謝謝。”烈鸞歌朝他微微一笑,溫語言謝。暗道楚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