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嫁給雲墨非,我寧可就那麼死了。”
“不!”烈鸞歌疾步上前,伸手捂住司徒脫塵的雙唇,抽泣著大聲說道,“只要哥哥能好好的活著,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在鸞兒心裡,哥哥重於一切!”
說罷,她無聲地撲入他的懷中,纖弱有力的雙臂圈緊了他的腰身。
聞言,司徒脫塵心底瞬間一片柔軟,可同時又泛起更多的悽苦和酸意來。喉間乾乾的,澀澀的,突然就有了一種想要哭的衝動。他沒有再說話,只是無聲地回抱著烈鸞歌,就怕那控制不住的哽咽聲音會洩露了自己的情緒。
許久,司徒脫塵才平復下自己的心情,清亮的雙眸輕輕閉了上,眸中濃如實質的悲與痛瞬間被兩片薄薄的眼瞼遮掩。
雙手攬緊烈鸞歌的纖腰,他將自己的下巴輕輕擱在她的肩窩處,夾雜著深深愛戀與濃濃傷感的聲音從他的唇齒間溢位:“鸞兒,如果我們不是兄妹該有多好?”
我該如何告訴你,這份“愛而不能”的悲與傷,苦與痛?
司徒脫塵用力眨動了幾下酸澀無比的沉重眼眶,而後苦澀無比地輕嘆了一聲。那幾不可聞的嘆息,輕寂如雪,隨著夜風飛散,飄逐到茫茫九天之外。
烈鸞歌死死咬著雙唇,那一句“如果我們不是兄妹該有多好?”,讓她本就痛如刀絞的心,一瞬間坍塌得無可救藥,彷彿積攢了一千年的苦痛在這一刻盡數爆發開來,疼得她五臟六腑都痙攣了。
原來司徒脫塵也是愛她的,原來這些日子以來並不是她的一廂情願,原來她們二人之間是彼此有情,相互愛慕的。
可是老天為何要對她這般殘忍,在她知道自己並非單相思的時候,她已經即將嫁作他人婦?
是否從她穿來這個異世,第一次開口叫司徒脫塵“哥哥”時,就註定了她和他之間這份悽愴無緣的結局?
若真是這樣,那為何又要讓她重生這一世?
老天可曾知道,她前世過的是怎樣的一種日子?
她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更沒有愛人,除了一幫居心叵測、各懷鬼胎的黑道兄弟,她就只剩下一沓一沓用以增加她安全感的金錢。
黑道女梟?呵呵,聽起來似乎強勢氣派,風光無限,可又有誰知道那內裡隱藏的兇險和辛酸?
從她踏上黑社會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從未睡過一個安穩的覺。
默默無聞的時候,為了不被別人壓迫欺負,她不得不竭盡所能、拼盡一切地往上爬。待到功成名就的時候,她又必須無時無刻地小心警惕和提防。仇家的暗殺,以及手下的野心,只要她稍有不慎,便隨時都有可能死於非命。
煢煢孑立,形影相弔。
前世的那種時時防備且感受不到絲毫溫情的孤獨生活,早就讓她心力交瘁。她雖然才二十五歲,可是一顆心卻已然滄桑垂暮得有如八旬老人。
而重生在這個異世,她睜眼看到的第一個男子便是司徒脫塵,他的眼神是那樣的清澈乾淨,面容是那樣的純潔無暇,嘴角的笑容又是那樣的絕美而溫柔。
她當時心裡只有一個聲音在迴響:烈鸞歌,這是一個不需要你設下任何心防的男子!
所以,她就如同瀕臨死亡的溺水之人想要極力抓住救命稻草,如同長期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想要拼命獲取陽光,如同被扼住咽喉的人想要拼命吸取氧氣一般,想要緊緊抓住司徒脫塵。
因為司徒脫塵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就是她的陽光,就是她的氧氣。
第一眼的時候,她或許只是被他清貴無瑕的脫塵姿容所迷惑。可在他“奪去”了她的初吻之後,她卻是不由自主地怦然心動了。
雖然司徒脫塵是因為喂她喝藥才與她唇齒相碰,可對於她這個從未跟任何男子碰觸過的“愛情白痴”來說,那跟接吻沒有任何區別。
所以,從那以後,她心裡便待司徒脫塵不一樣了。口裡雖然叫著“哥哥”,可心裡從未真正將他當做哥哥來看待。
尤其接下來的那些日子,司徒脫塵每日都來家廟裡看她,幾乎稱得上是與她朝夕相處。他清靈絕俗的氣韻,他溫柔寵溺的眼神,他淡香怡人的懷抱,他清朗溫潤的聲音,以及他毫無底線的包容、縱容和疼護,每一樣都足以讓她沉醉。
所以,她對司徒脫塵的喜歡才會越積越深,深到轉變為濃濃的愛,深到在她的心目中,任何人任何事都比不上他重要。
所以,只要司徒脫塵能夠好好地活著,她是真的什麼都願意去做,也什麼都願意犧牲的!
第163章 司徒脫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