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張小姐那手鐲有印象。”
她補充道:“當時張小姐的確戴著一個皇家紫的翡翠。那翡翠,是已逝的太皇太后賞賜給她的,整個大楚,也就只有三個。”
“其中一個給了那張家小姐,一個在太后手中,最好的一個,則是作為殉葬品和太皇太后一起埋在皇陵之中。”
雲夕明白了,也就是說單單看那手鐲,這位是張雪鳶的可能性不是一般的大啊。
只是……
“我看那白衣教的教主容貌只是尋常。”
張嬤嬤疑惑道:“昔年的張姑娘也是京城中有名的美人呢。”
雲夕眨了眨眼,說道:“保不齊這位為了不想讓人認出來,所以帶著面具呢。”
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倘若張家的姑娘成為了白衣教的教主,就算張家抵死不認那位是張雪鳶,傳出去,終究於張家名聲有礙。張雪鳶就算對張家其他人沒感情,但最少對於疼愛自己,甚至因為自己而去世的爺爺肯定是感情深厚的。
也許是私奔後,被男子辜負,嚐盡了世上一切的困苦,這才走上了思想上的極端,成立白衣教,發誓殺盡負心人。
和兩位嬤嬤談過以後,雲夕對於這件事又多了幾分的把握,她回到房間,坐在桌子前,沉思了片刻後,開始提筆寫了封信。
信上很不客氣地告訴她,即使她能夠殺遍世上所有的負心人,蕩平所見到的不平事,她也依舊是活得渾渾噩噩的人。
只知將過錯推到男子身上,卻不曾從自己身上尋找原因,甚至放任真正的仇人逍遙法外,過著榮華富貴的日子。而她僅僅只是一個被世人魔化、喊打喊罵的可憐蟲,連報仇雪恨的本事都沒有。
雲夕的這封信,內容不是一般的挑釁,等送過去後,她就不信張雪鳶會沉得下氣。
雲夕將信件裝入竹筒之中,在最外面寫上了張學士的名諱。
然後青鴿直接將這信丟到白衣教的門口。那陣法困得住人,但是困不住動物。雲夕也不想暴露出自己知道陣法破解方法這事,不然豈不是在提醒白衣教的人趕緊換一個新的嗎。
青鴿送完信後,十分得意地飛了回來,在雲夕頭頂飛了好幾圈,顯然是在邀功。
雲夕不覺莞爾,餵了她喝了一杯蜂蜜水。說起來她身邊這些動物,青鴿、哞哞、檀墨,每一個都是喜歡吃甜食的動物。
雲夕有時候乾脆餵它們一些蜂蜜水,果然三隻都很是喜歡。
至於戰神,它更喜歡啃骨頭來著。
她逗弄著青鴿,默默等待著張雪鳶的到來。
這一等,便到了半夜。
……
窗外月光皎潔,照在身上帶來了絲絲的寒意。
在察覺到房間中多了一個人時,雲夕從打定中恢復,睜開眼睛。
月光下,白衣教教主的臉色有些冷,“你究竟如何知道這些的?”
她這話無疑是不打自招,承認了她的身份。
雲夕眨了眨眼,從床上下來,她看著張雪鳶的臉,半晌後卻不自覺皺起眉頭。她原本以為張雪鳶是帶了面具遮掩身份,可是倘若如此,表情不會如此自然。
除非是使用了人皮面具,才能夠以假亂真。只是以此人的心性,不至於會對女子做如此殘忍的事情。
不,還有另一種可能,那便是對方同張雪鳶有關,甚至知道她的身份。
諸多的猜測浮現於心頭,轉瞬之間,她壓下那些複雜的情緒,對張雪鳶說道:“現在你有何打算?”
白衣教教主的目光猶如刀子一般釘在她身上,“你所說的仇人是誰?”
雲夕怔了一下,臉上浮現出淡淡的諷刺,“你就這樣混混沌沌過了幾十年,甚至連真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嗎?”
教主的目光越發兇狠,只可惜依舊嚇不到雲夕。她從曼兒她們口中得知雲夕的身手,就算她的武功在杜雲夕之上,卻也高不了太多,用武功很難讓她就範。
雲夕說道:“那人便是文月郡主。”
話應剛落,她便看到面前這人一副如遭雷劈的樣子,嘴裡喃喃道:“怎、怎麼可能是她?她可是小姐最好的朋友。”
小姐?
雲夕眯了眯眼,直接問道:“你不是張雪鳶?是她身邊的丫鬟?”
張雪鳶的丫鬟叫什麼名字來著……雲夕努力回想,卻只記得關於這人的一條資訊,那就是當初便是她陪著張雪鳶一起私奔的。這麼一細想,她似乎有點明白這人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