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鳶,定是死了。而且下場不是一般的慘,她的丫鬟才會如此恨世間的男子。用張雪鳶的名字,或許是為了紀念她,就彷彿是她本人還活著,同她一起建立白衣教一般。
白衣教教主抬起頭,眼中泛著淡淡的淚光,“你有何證據?”
雲夕指了指椅子,“不如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我該如何稱呼你?”
“你可以叫我紅姑。”
雲夕點點頭,“好的。”
紅姑坐在椅子上,花了一會兒的時間勉強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但云夕覺得這平靜下面,分明醞釀著所謂的暴風雨。
她將自己同汪雨桐的恩怨說了一遍,最後說道:“後來我從身邊的兩個出自宮裡的姑姑得知了你家小姐的事情,覺得汪雨桐的手段同當年的文月郡主可謂是如出一撤,這才懷疑當時你家小姐張雪鳶只怕也是遭了她的算計。”
紅姑聽完這些,大顆大顆的眼淚湧了出來,聲音充滿了仇恨,“你猜的沒錯,事情定是她做下的!當時老太爺給小姐和汪少爺定親,文月郡主慫恿小姐私下去偷看汪少爺,誰知道卻看到汪少爺去青樓的事情。小姐因此覺得汪少爺並非良配,對他產生不喜。”
雲夕提醒她,“汪巡撫……這幾十年來的風評很是不錯,稱得上是正人君子,後院也就只有一兩個姨娘而已。京城裡的人,都覺得文月郡主好運道,才有了這樣對她一心一意的好夫婿呢。我看啊,說不定當時汪巡撫上青樓的事情也是被算計的,比如文月郡主只要請自己的兄弟拉他去青樓見識一下,再用激將法,哪個年輕人不上當啊。”
而且吧,就算上青樓,也不能說人家人品不好啊。
紅姑說道:“那時候我和小姐還對她很是感激,感激她讓我們看清了汪少爺的真面目。小姐便想要解除這門親事……”
她回憶著當時的事情,聲音充滿了悔恨,“後來馮公子出現在小姐身邊,對小姐噓寒問暖,又才華橫溢,小姐便將一棵芳心落在了他身上。”
“然後你們就一起私奔了?”
紅姑搖搖頭,“小姐作為大家閨秀,自然做不出這樣的行徑。”她眼神在說到後面的事情時轉為了刻骨的仇恨,“只是卻不曾想到,那馮公子根本不是人,竟在茶水中下藥,玷汙了我和小姐的清白,最後還將我們賣進了青樓之中。”
“小姐寧死不從,選擇自縊。在那段地獄般的日子中,我也想過要死,可是我若是死了,那小姐的仇誰來報?我苟且活著,後來得了機遇修煉了雪凝功後,找到了那馮公子,將他全家一個個殺死在他面前,又將他凌遲。只是就算殺了她,也挽回不了小姐的性命。”
她聲音哽咽,“是我害了小姐。若不是我當時在小姐耳邊說馮公子的好話,小姐哪裡會那般輕信於他?都是我的錯……”
雲夕看著她,就知道只怕她是被日日夜夜的悔恨折磨,受著無盡的煎熬。
越是痛苦,她便越將仇恨轉移到男子身上,這才建立了白衣教。
她說道:“只怕當時那文月郡主,早就看上了汪大人,這才處心積慮接近你家小姐。她在張雪鳶面前敗壞汪大人名聲後,又設計了那馮公子的出現,趁虛而入。甚至後面大家還在你家小姐房間找出了不少她和馮公子私相授受的書信,信上還說了私奔的事情。人們這才確定他們兩人一起私奔。你家老太爺也因為鬱結於心,很快就去世了。”
“不可能!小姐那時候也只是想解除這門親事,再讓馮公子上門堂堂正正提親,誰料到後面會遇到這些事情。”
她的眼眶還紅著,眼中翻滾著刻骨銘心的仇恨,“我定要斬殺文月郡主,為小姐報仇雪恨!”
雲夕潑冷水,“你就算殺了她,也只會讓官府更加兇狠地對付白衣教,連累你教中那些女子,給她們帶來災難,難道是你建立這個教派的目的嗎?”
“當然不是……”
雲夕說道:“只是殺了她,那多便宜她啊。真正的報仇,就應該讓她好好活著,卻生不如死。”
她和這位文月郡主也是有仇恨在的。汪雨桐雖然倒了,可文月郡主還活得挺逍遙的,雲夕一向記仇,自然不會放過她。
她看著紅姑,說道:“我可以幫你讓她名聲掃地,真面目現於世人面前,只是……”
“你想要什麼?即使是我白衣教所有的武功心法,我都可以給你。”紅姑乾脆利落說道。她也是聽過杜雲夕的名聲的,這姑娘當時可是將汪家整治得苦不堪言,卻還說不出半分她的不是。
當年她和小姐栽在那賤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