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十分不爭氣的又屈就了伏罡一回,此時已然半夜,她又渴又累也無力應承他的雄心,見伏罡騎到馬上便躺到他懷中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伏罡與駐紮臨潢的大軍分別,便帶著涼州的三千騎兵縱馬千里,往蔥嶺東麓而去。晚晴與白鳳兩個勒馬別過,繞開歸涼州的大軍緩緩騎馬走著。白鳳連連在馬上征戰了將近一月,此時叫烈日曬的黝黑明亮,解掉盔甲只著一襲黑衫,瘦瘦躍躍一身的筋骨。她時不時掃晚晴一眼,終於忍不住策馬過來問道:“昨日大哥去找你,你們跑出去準沒幹好事。”
晚晴笑著不肯說話,略點了點頭。白鳳自然能猜得到,此時四野無人,又湊過來問道:“果真?”
晚晴仍是點頭,仍是笑著不肯言語。白鳳垂頭喪氣走了許久,見晚晴一雙眸子閃著媚意含著笑,烈陽照著她白皙的面龐透著微微的粉,她混身散發著一股叫男人們天生見了就想征服,想要壓在身下的狐媚氣息。白鳳忽而就嘆道:“我自來不愛婦人們太柔弱,可如今不知為何竟有些喜歡你。”
她久久望著晚晴,脫口而出:“若我是個男子,定要先伏青山娶了你,叫大哥一根毛都撈不到。”
晚晴笑著搖頭:“可我最羨慕你,你不知道我躲在遮擄障中時,有多希望自己能變成你,縱橫馳聘快意韁場,切人頭像切瓜一樣痛快。”
白鳳果真起了些欣慰,非常自豪的嘆道:“估計你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晚晴仍是笑著。如白鳳一般的日子,她也曾過了一天,在戈壁灘遊蕩,殺掉一個異族人,到如今想來,都敞快無比。
……
距平王入京已有兩年半,這年冬至時,晚晴鐸兒也隨伏罡上了京城。平王如今成了皇帝,那嬌俏可愛的小王妃自然就成了一國之母的聖人。原來幼小的皇帝已逝,他的生母劉太后如今再升一格成了太皇太后,也不過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婦人而已,守得空宮多少年,還要一直守下去。
高千正如今掌了中書門下省併兼理著樞密院,伏青山依然理著兵部,此外還兼理著督察院,只是他到如今還沒有再婚,玉質金相昂藏七尺的年輕督察使兼兵部尚書,如今也不過住著個兩進小院子,身邊伺候的仍是中書府過去的舊人魏青魏方水哥等,連個正經開臉的丫環都沒有。
於私節上,他一直享有清譽,便是再挑剔的言官諫官們也在他的私生活上挑不出刺兒來。
伏罡這一回回家就不必像原來那樣躲躲閃閃要偷偷翻牆了。陳伯與關媽媽兩個在大門上等著,晚晴牽了鐸兒的手進內,一眼就瞧見三年不見的高含嫣在正院中站著。她當然知道高含嫣是伏罡的前妻,也知他們合離也有些年頭,高含嫣再嫁魏舍人,伏罡再娶了她。
但是早已合離的兩人本該再無關係,為何伏罡頭一日到京城,高含嫣就會在此相等?
她回頭見伏罡也走了進來,拉鐸兒站到一邊豎眉看著。就見高含嫣眼圈一紅伸直雙手已經撲過來,緊緊抱住了伏罡。
“對不起!”高含嫣哭聲說:“上一回你來見我,我心中太過歡喜著人給父親送了封信,誰知那人竟走漏了風聲,將你到京的事情透到了魏源那裡。是我害你差點涉了險……”
伏罡好容易才掰開了高含嫣的手推她離開自己的胸膛,沉下臉說:“都是過去的事,不必再提。”
高含嫣揩了眼淚含笑說道:“進去吧,父親在出雲閣等你。”
出雲閣是當年高含嫣與伏罡一起生活時所住的院子,而高含嫣的父親高千正,恰是如今朝中兼著樞密使與中書門下,權傾朝野的中書令高千正。
伏罡掙開了高含嫣的手,過來抱了鐸兒說:“你在此稍等,我先安排我家夫人與孩子到暢風院住好了再去。”
你?晚晴心中暗誹道:“不怪當初伏罡一上京城就要往中書府去,他到現在叫起高含嫣來,都是這樣親親熱熱,語氣都不一樣。”
她拉了鐸兒一把:“這樣大的孩子了,抱什麼抱,讓他自己走。”
鐸兒如今正是褪牙的時候,又在涼州跟著那些將士們家的孩子養成許多粗野的壞脾氣,撒了丫子跑著,喊道:“這裡所有好玩的東西都是我的!”
晚晴回頭見伏罡還在身後站著,恨恨說:“快去吧,你老丈人等著你了。”
伏罡見晚晴吃醋的樣子有些好笑,柔了眉眼低聲說道:“你無父無母,我那裡來的老丈人?”
晚晴賭氣往前走著,聽得後面高含嫣叫道:“伏罡,快來!”
她回頭,便見伏罡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