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你可知伏罡在床上的本領?”
她忽而閉了眼睛似是痛苦又似是在回味:“伏罡鐵打一般的身子她也能陪得住,可見那村婦就是個賤貨,浪貨!”
伏青山果然叫她刺激的失了理智,狠狠抽了高含嫣一耳光道:“你若再敢說下去,我只怕果真要一刀結果了你。”
高含嫣撕了衣襟敞開胸脯,那兩隻軟塌塌的綿兔子松垂晃擺著,她仰高了脖子叫道:“來,刺吧,你忘了你被魏芸逼的無處藏身時的卑賤,忘了自己當初在我膝下的搖尾乞憐?”
她忽而顫著哭腔嘶嚎起來:“你將當初給我的溫存全拿走了,一絲也不剩,再也不肯碰我,整日冷眼看著我,就像看個無理取鬧的小丑一般,若你若有種就來殺,殺呀!”
“潑婦!”伏青山起身在地上來回走著,見簾外知書一手捏著衣襟往內偷望,吼道:“滾出去!”
知書忙忙的退了出去,伏青山這才半膝跪了壓著高含嫣,嘶聲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再不願意碰你嗎?因為你骯髒,不僅僅是身體還有靈魂,骯髒的靈魂叫我厭惡之極。就算會群芳的妓子們千人騎萬人踩踏,可她們的靈魂是乾淨的,她們只是屈就於生活而不能反抗的軟弱的可憐蟲,而你不是,你可以主宰自己的生活,卻因為對金錢以及權利的貪婪而肆無忌憚的玩弄所有人,玩弄這個世界,自以為自己聰明無比。”
高含嫣好容易坐了起來,冷笑道:“那你以為你自己就不骯髒嗎?你從一開始透過下賤的妓子們來接近魏仕傑,然後娶了魏芸,再踩著我往上爬,一步一步全是踩著女人的屍骨,說起來你比我更無恥。”
伏青山一張俊臉以然扭曲,他頭一回從別人的嘴裡聽到自己的行徑,盯著高含嫣慢慢回想著春嫣,醉蓮以及魏芸,一張張臉從他眼前掠過。他搖頭道:“若你們無貪慾,又怎會叫我利用?”
他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松色的袍子往外走去。
如今已經漸漸熱了起來,伏青山出了陳漕巷緩步走著,見護衛小跑著牽了馬過來,兩下竟沒有翻上馬背,終是那護衛跪伏到地上叫他踩了才翻上去。
三年前從涼州歸京,他在秦州病倒險些喪命,病好後曾回過一次清河縣伏村自己的家中。父親伏泰印的墳頭已然有了青青草,伏水氏的卻還只是一包黃土。晚晴心念的糧食自然早叫高山與春山兩個瓜分了,菜籽變成了油也早入了婁氏與幾個孩子的肚子,比之要餓死人的青黃不接,晚晴那點嚇唬人的語言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他揮退了簇擁著的州知縣公里正文書,關了院門一人進了西屋,炕上的櫃子裡一套套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皆是晚晴的針腳綿密,一雙雙千層納底羊毛為線的布鞋,亦是她為他而納。他憶起洞房那夜她曾說過:青山哥,我會想你,也許想你會叫我瘋掉。若我想你,我就替你納鞋納衣服,等你再回來時,看到這裡有多少雙鞋多少件衣服,就知我有多想你了。
伏青山抱著那一摞摞的衣服並一雙雙首尾相夾壓的緊緊的鞋子,再回想起那漫天黃土中走遠的一馬一車,心如刀割,伏在衣服中哭的像個孩子一樣。
那始終仰望著他,如仰望神祗一樣的姑娘,全心全依仰仗著他的,他的小妻子,是他親手將她推入虎口狼窩。當聽三嫂車氏平靜講述起自收到休書以後伏盛的圖謀,以及伏罡半誘半拐半脅迫哄著晚晴出伏村等所有的經過。對晚晴的愧與悔,以及對伏罡的恨,足以將他整個人逼瘋。
伏罡至晚不歸,等來等去只有羅郭來報信說他今夜要宿在樞密院不能回來。晚晴興意怏怏樓上樓下的轉著,鐸兒如今也宿在應天書院中,一月不過兩日休沐,她一個人守著這樣大的府第,滿京城卻只能指望伏罡一個人,還比不得涼州可以策馬出去跑上一趟。
實在無事可幹,晚晴便回房取了笸籮下來,找了匹布出來準備早備些小兒衣服。關媽媽親自端了葡萄櫻桃桃子滿滿當當一高盤果子進來,見晚晴剪刀喀吃喀吃剪著,忙放了水果上前奪了剪刀勸道:“夫人,孕期切不可動剪刀,否則……”
晦氣的話不能說出來,關媽媽指著自己的嘴唇示意著道:“千萬不能。”
晚晴推了布頭笑道:“我懷我的鐸兒的時候百無禁忌,生來還不是好好的?”
正說著,鈴兒進來報道:“夫人,外院督察使大人求見。”
伏青山?
晚晴如今真是怕了這個人,也不知大晚上他又跑到府中來幹什麼,問鈴兒道:“他可說了有什麼事情?”
鈴兒道:“他說是咱家小公子的事。”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