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委屈也不曾將此言明於他,從而為自己換的一席之地。
這婦人,他素知她性子要強,卻不知她原來從不曾想過要依賴於他,也難怪她在傷心之際會向他提起離去之言了。
揉了揉額頭,語氣不再凌厲,公子旅緩聲道:“此番入了鄭宮,行事多有不便,爾等需小心行事,莫要讓人尋了是非。”
“喏。”幾人怔了怔,不由抬眼看了他一眼。
公子旅又道:“鄭都內,共有幾人可供鄭姬差遣?”
“稟公子,除卻文遠、文遠與松幾人外,另各有騎士、劍客十名。”
聞言,公子旅扣了扣了幾面,不再過問鄭月安的事兒,而是淡淡道:“可有將由余安置妥當?”
“然。”想起鄭月安的所做,柳明不由皺了皺眉,道:“在入城之前鄭姬便讓人將由余放行了,並且還贈了金錢於他。”
“哦?這是何故?”
這下,就連公子旅也不解了,這由余乃是秦國一大猛將,此番經過被擄之事,不僅折了顏面,且還丟了官位,他心裡只怕是恨極了那婦人,可那婦人居然將他放走了,並且還贈了他錢財,她難道不怕遭遇由余的報復麼?
柳明搖了搖頭,道:“臣也不知是何故,只知由余離去之時曾問鄭姬何故如此,鄭姬卻笑言,曰:人人都道是放虎歸山,貽害無窮也。然,可我卻信將軍是君子,是正義之士。生於亂世,人人都有不同的路要走,所以,得罪之處,還望將軍諒解。”
放虎歸山,貽害無窮?
公子旅眼中不由閃過幾絲讚賞之意,這婦人,總是這般妙語如珠,真是讓人又驚又喜。他掃了眼還跪伏在地上的寬兒,道:“從今日起,你便是鄭姬,只是這行鄭一路勞累,不慎抱了病恙,需宿於屋內臥榻歇養。”
身為他公子旅的隨行寵姬,此番既然宿於鄭宮,那便免不了要與鄭王的姬妾相互拜訪,縱然他們未曾見過鄭姬的真實模樣,但這寬兒性子憨厚,卻是應付不來的。
“喏。”
公子旅點了點頭,又看向柳明,道:“既如此,鄭姬之事爾等便無須再記掛,我當自有安排,爾等且先行退下吧。”
“喏。”
寬兒與柳明一前一後的離開了大殿。
公子旅執起竹簡,淡淡道:“去請公子子明。”
“喏。”
☆、第五十四章 再入紅館
奔走在燈火漸明的大街上,鄭月安抬手拭了拭額間的汗水,這些人,到底藏到哪裡去了,她基本轉完了半個鄭都,可是居然連半點蹤跡也尋不到他們。
竭力的靠在牆壁上上噓著氣,早知道她就應該將骨扇帶在身邊了。一陣風吹過,隨之而應的是一陣清脆的叮噹聲。
鄭月安身子一僵,慢慢的轉過身去,抬眼看向身後的高牆處,那高高勾起的木角飛簷上,此時正隨風盪漾著一隻小巧的青銅風鈴,風過處,鈴音隨之波動。
鄭月安愣了半響,突然抬手捂著嘴笑了起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呀!難怪她怎麼找也找不到他們,原來他們居然藏身於紅館之中。
嘴角一勾,鄭月安轉身沒入夜色之中。
不到一刻鐘,一襲華服男裝打扮的她便再次現身於鎏金高匾的紅館門前,抬手拂了拂衣袖,鄭月安滿意的笑了笑,這身衣著,是她方才敲暈了一名在街角小解的男子所得,方才街色太暗,看不清服色,如今看來,只怕那名被她敲暈的男子也是位權貴子弟無疑了,這身衣服她穿著雖大了些,但卻更顯飄逸,只是不是那名男子醒來後看到自己身上穿著件短小的侍女裝會作何感想。
抬手攏了攏髮型,又將腰間的勾玉解下藏於袖間,鄭月安這才提步入了紅館。
夜間的紅館,竟然比白日還要熱鬧。隨著門奴的帶路,不一會兒鄭月安便入了那日所到的大殿之中。
那以明珠為燈,珍珠為簾的大殿中此刻入眼的是滿目琳琅的流水席面,身著薄紗的紅館美姬手持野果酒漿貫穿跪坐在那些華服男子身畔,而那些男子則是個個閉著雙眼,微微的晃著頭。
這情景使得鄭月安一愣,上次來時,那些男子年齡各異,而且還插入了一些素衣布帛的男子,可是此刻卻皆是華服美男,再看那些美姬的舉動,好似木偶般執著托盤跪坐在哪裡不動,真真是好生怪異。
“這是何故?”鄭月安低聲問道。
“稟君,這是樂凌君在考驗他們的樂律之才呢!”門奴答道。
樂律之才?
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