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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哥哥長沙王世子庾徵來到謙退堂,兄妹兩個關了房門在屋裡密議了足有一個時辰。

庾徵和謝純的父親也就是謝涵的嫡長子謝尚有幾分交情,隔了一天就找了個藉口請謝尚到惠賓樓吃酒,酒酣耳熱之際,庾徵道:“聽說令公子謝純年方十七,便已進入名士行列,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你老謝有這樣的兒子,只是不知道哪家的女兒有這個福氣,能嫁到你們家做你的兒媳婦?”

這幾年各種給謝純說媒的人太多了,想把女兒/侄女/外甥女嫁給謝純的人也太多了,謝尚早就應對出經驗來了。“犬子年紀還小,尚未婚配。庾兄恐怕不知道,犬子自小長在我父親跟前,課業都是我父親在指導,犬子的婚姻也由我父親決定。我們雖然作為純兒的父母,他的婚事,我們卻是沒有發言權。不過我父親曾經說過,犬子性格毛躁,要把他多留幾年,到他二十歲的時候再成親。”

庾徵聽了他這番話就有些不高興了,這還沒等說出女方的人選是誰呢,對方就有婉拒的意思了。想著離開烏衣巷時妹妹的千叮萬囑,只得耐著性子道:“這也在情理之中。不過以令公子的年齡,也該到了先把親事定下來的時候了。”

謝尚要是再拒絕,就太不給庾徵面子了,只好道:“我和純兒他娘也有此意,只不過找來找去,一直沒找到合意的而已。”這話就純屬睜著眼睛說瞎話了,謝涵那麼板正的一個人,唯獨對謝純寵溺有加,簡直把他寵上天了,謝純不知道怎麼哄得老爺子高興,答應了他的婚事要經他自己過目點頭才做的主,這些年他和夫人不知道給謝純找了多少個名門閨秀,結果謝純這個天魔星,一個都沒看上眼,全都給否定了。

庾徵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一個人選。論出身門第,論品行才學都堪做令公子的良配。”

謝尚知道這是說到關鍵的地方了,就順水推舟道:“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小姐?庾兄說來聽聽。”

庾徵道:“說來她和我關係匪淺,乃是我的外甥女,蘭陵沈氏大房嫡女,四小姐沈沅珍,她的父親是二老爺沈暉,母親就是我的妹妹湖陽郡主。”

謝尚客氣道:“原來是沈四小姐,這孩子連我都聽說過,必然是個好的。”這話倒也不是瞎說,沈沅珍在建康的確是頗有名氣,因為她頂著一張好臉。雖說她別的方面不怎麼樣,但是有那樣的出身,又有這樣的顏色,“蘭陵沈氏最漂亮的小姐”這個名頭就足夠叫人記住她了。

謝尚道:“不過這件事我還做不了主,須得稟明瞭我的父親,由他親自過目定奪才是。”

庾徵道:“這是自然,我也是想起來隨便說一嘴,還沒有和我妹妹妹夫商量過,也須得他們點頭這件事才能有所眉目。”這麼說不過是擺個架子,女方臉面上好看一點兒而已。

要不然女方主動提出議親,像是找不著婆家似的,多掉份兒啊。所以一般這種事,都是雙方相互探聽虛實,待雙方都有那個意向了,再由男方請了媒人出面提親,也是給足女方面子的意思。

謝尚喝得微醺回到家裡,先和自己的夫人朱氏提起了這件事。朱氏為了謝純的婚事操了無數的心思,聽說對方是蘭陵沈氏的嫡女,又是樣貌出眾的,就先動了心思。

那時候大家族的兒媳婦,不說娶個國色天香的回來,模樣也總要過得去的才成,要不然實在拿不出手,就要丟婆家的臉面了。朱氏就商量丈夫說:“能不能先瞞著純兒,咱們先探探這姑娘的底兒,免得讓他知道了,又莫名其妙給攪合黃了。”謝純這樣的事幹了不是一回兩回了,這一年來尤其是變本加厲,一和他提親事的事兒,他就急,也不知道犯了哪門子的邪性!

“也好!”謝尚想想也就同意了。

夫妻倆本想瞞著謝純,哪知道他神通廣大,耳目眾多,很快就知道這件事。

謝純最近心氣正不順。此前他花了不少心思,組織了一次野外騎馬踏青的活動,本來是想著要邀請沈沅鈺參加的,結果沈沅鈺以母親生病需要照顧為由,毫不客氣地給拒絕了。

出門踏青的那天,謝純的臉色黑得像是黑鍋底似的。偏偏新安公主不知道從哪得到了訊息,不請自來,粘著謝純差點兒把他給煩死,他正琢磨著找個機會去沈府裡質問沈沅鈺一番呢,結果聽到父親母親要和沈家議親的訊息,人選還是那個討人厭的沈沅珍。

謝純當時就有點暴走了。

他二話不說直接就進了父親的書房:“聽說您打算和蘭陵沈氏議親,讓兒子娶四小姐沈沅珍為妻?”

“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兒,你從哪裡聽來的這些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