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處置都是他的自由,董曉悅有自己的小算盤,並不急著找玉,樂得拖延,便一直拖到了洞房花燭夜。
誰知道這玉佩竟然出現在她婚床上,難道林二郎把玉佩送給了荀延?倒也不無可能。但是荀延怎麼會把玉放在婚床上?怎麼想都不合情理啊……
事有蹊蹺!如果這對玉佩是關係到過關與否的靈物,此時此刻突然出現,難道意味著這個夢可以結束了?
董曉悅在良知和美色之間徘徊不過一秒,果斷把兩塊玉佩分了兩個匣子裝起來上鎖,塞進牆角帶鎖的櫃子裡——反正也不差這一晚,讓燕王殿下再等等吧。
解決了玉佩,董曉悅合衣躺在床上,扯來被角遮住肚子,安安心心地閉上眼睛養精蓄銳。
半夢半醒之間,董曉悅突然想起自己還買過一件叫做咫尺天涯的道具,一直沒用上。
也不知道有什麼用處,董曉悅在心裡嘀咕了一聲,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在她看不到的角落裡,兩塊玉佩隱隱閃著光,像一對不懷好意的眼睛。
第70章 洞房
董曉悅被一聲夜梟的叫聲驚醒過來; 睜開眼一看,四周一片黑暗。
夢做多了難免混亂,她愣了半晌才想起來身在何處。
可她睡前屋子裡明明燈火通明; 她也沒叫侍女熄燈; 難道是睡過頭了一覺睡到了半夜?
董曉悅伸手往旁邊摸了摸,只摸到一個冰涼的枕頭。
“荀延?”她試著輕輕叫了一聲; 沒人回答。
她狐疑地坐起身; 撩開帳子往外一看; 依稀能看見幾案、帷幔和屏風的輪廓; 可是一切都隱藏在深濃的黑暗中; 看不真切。
董曉悅想起房門口有侍女守著,清了清嗓子揚聲道:“來人——”
然而仍舊沒有人回答她。
她正想起身看個究竟,黑暗中出現一團巴掌大小的光,起初朦朧黯淡,像一輪淡月,慢慢明亮起來,由骨頭似的灰白變成瑩白,在屏風上投下一片光暈; 依稀可以看到屏風上的山水。
董曉悅突然想起來房裡的銀漆屏風畫的是花鳥; 哪裡來的山水?
想到此處; 耳邊突然傳來輕輕的瀑布聲; 不明物體倏地一亮,屏風上的畫面越發清晰,還有幾分眼熟; 董曉悅定睛一看,睡得有些混沌的大腦猛地清醒過來,那發光的東西根本就是合二為一的玉佩,屏風上的山水只是投影而已!
董曉悅直覺那片山水有些不自然,還沒來得及細細端詳,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心道糟糕,一邊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再睜眼時,眼前哪裡還有什麼洞房。
她站在一片陽光明媚的山谷裡,微風輕拂著她薄薄的寢衣,砂石和雜草透過絲履輕軟的鞋底,硌得她腳底下微微生疼。
董曉悅四下環顧了一圈,她的身後是座竹籬柴扉的小草廬,門前橫著一片開闊的水面,在陽光下泛著鱗鱗波光,遠處水面霧氣蒸騰,對岸的景色隱隱綽綽。
不遠處,一座拱橋像彩虹一樣越過河面,就跟玉佩裡的情景一模一樣。
陽光有些刺眼,董曉悅手搭涼棚朝那座橋望了望,橋的遠端在水霧中若隱若現。
剛才天旋地轉的瞬間,她以為自己會從夢境裡出去,誰知道非但沒出去,還掉進了這莫名其妙的地方。
這是玉佩裡的世界嗎?玉佩還在荀府那間屋子裡嗎?該怎麼出去?出去還能趕上洞房嗎?
這一連串的問題她都沒有頭緒,想了想,決定先去那間茅草屋裡找找線索。
董曉悅走到沒上鎖的柴門外,朝著裡面叫道:“有人嗎?”
沒人回答。
“我進來咯。”她一邊說一邊推開門走進去,院子裡養著只肥雞,正繞著一口八角井悠閒地踱著步,一邊啄著散落在地上的小米粒。
茅屋總共三間,一間廚房,一間淨室,外加一間起居兼臥室。
董曉悅穿過院子,徑直走到主屋門口,停住腳步咳嗽兩聲,見沒人應答,便撩起竹簾一矮身走了進去。
屋子很小,陳設簡單,除了一張床便只有窗下一條畫案,案上放著一幅字,最後一筆墨跡未乾,硯臺裡還有些殘墨,上面擱著支禿筆,還在輕輕滾動,彷彿前一刻才被主人匆忙撂下。
董曉悅好奇地看了眼,只見粗麻紙上寫著兩句唐詩,筆跡蒼勁,力透紙背:“何當脫屐謝時去,壺中別有日月天。”
難得見到自己眼熟的詩句,董曉悅略感欣慰,不過要說線索,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