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點也沒看出來。
這屋子可以說室如懸磬,董曉悅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稱得上線索的東西,退了出去,把廚房、淨室和院子都搜尋了一遍,連井口都探身看過,仍舊一無所獲。
她坐在井沿上等了好一會兒,不見主人出現,只得出了院子,往河灘走去。
***
荀延懷疑自己醉了。
他一隻腳還在門檻外沒來得及跨進去,眼前的景象讓他不知道該跨進去還是該退出來。
眼前根本不是他親力親為精心佈置的婚房,也不是荀府裡的任何一間屋子。
那是間又小又破的茅屋,窮酸得超乎荀公子的想象——他見過的最簡陋的房子就是天寧寺的僧房,跟這間屋子比起來,那僧房簡直稱得上豪華別墅套房。
更古怪的是,明明是大晚上,屋子裡卻是白晝,晴明的日光從窗戶裡灑進來,照亮了整間屋子。
荀延閉上眼睛,用力揉了揉,再睜開,“幻覺”並未消失,他不死心地晃了晃腦袋,妄圖把頭腦晃清醒些,可這破屋子像塊頑固牛皮癬似的,鮮明又矚目。
他大惑不解地回過頭,這一看不打緊,身後的廊廡、庭院、月光,乃至於僕從,統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看到的是一口井,一隻雞,一圈竹籬,一道荊扉,門外則是青山綠水。
這房舍和山水都莫名的似曾相識。
荀延酒醒了一大半,驀地想起來,這不是玉佩裡的風景麼?只不過他眼下身在畫中,換了視角。
是那玉佩在作妖,怪他發現異狀之後掉以輕心了。
知道了自己身在何處,荀延心裡有了點底,雖然不知道如何才能出去,總好過一無所知。
眼下他最擔心的是長公主,她還在房裡等他麼?要是遲遲不見他,不知會否傷心?
荀延按捺住心裡的焦急,有條不紊地把整個院子裡裡外外仔細搜了一遍,最後還是把注意力落在那兩句詩上。
荀延回想了一番,確信自己從未見過這一聯詩。
他對著案上的詩句看了又看,這筆跡有種微妙的熟悉,可細想又不知是在何時何地見過,他冥思苦想半晌,沒想出個所以然。
院子裡找不到線索,也不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