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就是出面,也作用不大。
梁嫤回到房間,將門管好,閂住。
迅速拉過憑几,將上官夕從水溝子裡撈上來的藥渣鋪開在憑几上,細細觀察起來。
她眯著眼,認真辨別,並時不時放在鼻尖嗅上一嗅。
過了好長時間,她才從房中走了出來,手上拿著個布包,一路打聽著,往劉郡守書房的方向尋了過去。
臨近劉郡守書房外頭的一片竹林的時候。
她忽然瞧見一個分外眼熟的身影,一晃,從劉郡守的書房院中,走了出來。
梁嫤下意識的一閃身,躲了過去。
那人似乎往這邊看了一眼,但並未瞧見人影,遂快步離開。
等那人走遠了,梁嫤才重新回到主道上。
梁嫤眺望著那人離開的方向,心頭有幾分莫名。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同她一同南下的三位太醫中的王太醫。
王太醫可謂三人中的老好人兒,誰也不得罪,說話做事總是笑眯眯的,錢太醫看她不順眼的時候,王太醫沒少在一旁規勸。
雖說後來王太醫去和孫太醫住了一個船艙,也沒少往錢太醫艙裡跑,十分關心錢太醫。
他和孫太醫也處的很好,他似乎和誰都相處很好,從不和人爭執鬥氣。
他獨自一人到劉郡守的書房來做什麼?
王太醫應該也是第一次來吳郡吧?沒聽說他和劉郡守有什麼交情啊?
梁嫤略作思量,微微眯了眼睛,回頭繼續往劉郡守書房行去。夾巨雙號。
她剛邁入院門,劉郡守伺候在門外的小廝便喚道:“梁刺史安好!”
這是提醒劉郡守,她來了。
梁嫤挑了挑眉毛,笑了笑,問道:“劉郡守可在?”
書房門從裡面開啟,劉郡守站在門內,“聽聞梁刺史去衙門裡打聽瘟疫的情況,打聽的如何了?”
梁嫤揚了揚手中布包,“我正要為此事和劉郡守商議。”
劉郡守的目光落在她手中布包之上,眸色晦暗不明,“請!”
梁嫤抬腳進了書房。
她將布包擱在憑几上,示意劉郡守開啟來。
劉信看了看那布包,冷聲問道:“這是什麼?”
“我從施藥的藥棚那兒撿到的藥渣。”梁嫤淡聲說道。
劉信臉色一變,但立即鎮定下來,“我不懂醫藥,梁刺史讓我看這個做什麼?”
梁嫤笑了笑,抬手將布包開啟,“劉郡守不懂沒關係,我懂啊,我可以解釋給你聽!”
劉信臉色不愉。
梁嫤抬手說:“請。”
她這一派淡然有把握的樣子,很有些反客為主的意思。
劉信跪坐在憑几一側,才恍然發現,自己才是這書房的主人,應該他說讓梁嫤請坐,而不是被梁嫤牽著鼻子走。
但他待他想收回主動權的時候,梁嫤已經在他對面跪坐下來,指著藥渣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當初我再慶城縣的時候,是讓人謄抄了加味甘桔湯的藥方,送到江東各個郡縣的。藥方我都曾親自過目,送往吳郡的藥方,更是我親手送出。”
劉郡守抿著嘴看著她,“是啊,收到藥方,下官已經命人開設藥棚,佈施湯藥了。可梁刺史應該也打聽到了,收效甚微呀!”
梁嫤笑了笑,指著藥渣道:“藥棚的衛生條件有沒有按著我要求的做,我就不說了,先說說這藥吧?”
第126章 良策
她話音未落,劉郡守便搶著道:“藥都是按著梁刺史給的方子用量來抓的!”
梁嫤冷哼了一聲,猛拍了下憑几,厲聲道:“我開的藥方。我會不知道麼?我開的藥方裡何時有黨參了?你們竟私自將元參換成黨參!元參是瀉火解毒,清熱涼血之用,黨參益氣補血乃溫補之效。雖一字之差,藥效謬之千里!且元參價高,黨參價低,你劉信拿著朝廷撥下買元參的銀兩,往藥裡摻黨參!你可對得起朝廷?對的起聖上信任?對得起吳郡百姓?你乃吳郡百姓父母官,你就是這麼當父母官的?!”
梁嫤聲色俱厲,冷下臉來,雖年輕。卻頗有氣勢。
年長數倍與她的劉郡守卻生生被她大義凌然的氣勢給鎮住了。
他吶吶好一陣子都沒有說出話來。
梁嫤冷眼看著他,嘴角含著冷笑。
劉郡守盯著憑几上的藥渣,呆愣愣了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道:“此事劉某並不知情,許是下頭人辦事不利,弄錯了!這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