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的救命錢,劉某……劉某怎會貪墨這救命的銀子?斷然不是劉某所為呀!”
梁嫤冷笑道:“這話,劉郡守還是留著向聖上稟明吧!”
劉信驚愕看她,“你……”
梁嫤回視著他,淡聲開口道:“想來,就算劉郡守舌燦蓮花,文辭犀利,能讓聖上相信這黨參換元參的事兒,不是劉郡守你所為。只怕你也逃不了個翫忽職守,失察之過!到時候。不知劉郡守又打算如何?”
劉信被梁嫤逼得雙拳緊握,額上的青筋都跳了出來。看著梁嫤的目光越發的不善。
梁嫤倏爾笑道:“劉郡守不必緊張,我還有另一個建議。不知您願不願意細聽一二?”
劉信皺眉,“梁刺史請講。”
“聖上派我南下江東。就是為了控制瘟疫的,控制好了瘟疫,我自然就會離開。我在江東待得的時間不會長,並不想多生事端。若劉郡守願意配合我,同心協力抵抗瘟疫,自然是皆大歡喜。既不會有‘元參變黨參’的事兒,也不會有翫忽職守的波折。只會有鼎力相助眾志成城,共扛瘟疫的吳郡郡守,和聖上的龍心大悅。百姓不受瘟疫所害,安居樂業,自然也會讚頌劉郡守高功厚德。”梁嫤看著劉信,緩聲說道,“梁嫤來往江東,不過過客。江東原本富庶之地,經瘟疫大受損失,但瘟疫越早控制,這損失才能越小上一分。吳郡還是您劉郡守的根本,人的目光要放的長遠,才能看到,如何選擇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劉郡守聞言,皺眉深深看著梁嫤。
梁嫤也目光坦誠的看著劉郡守。
四目相對,電光火石都歸於平靜。
“好。梁刺史雖為女子,這份氣魄,卻讓人刮目相看!”劉信起身說道,“我會鼎力配合梁刺史的。”
梁嫤撫掌而笑,“那就再好不過,我們的目標本就是一致的,為擊退瘟疫,通力合作,才是雙贏!”
劉信點了點頭,沉重的臉色,總算略微舒緩了些。
梁嫤起身離開書房。
那一包藥渣,仍舊在憑几上擱著,十分的刺目。
劉信命人進來將藥渣拿去扔了,心中反覆回味著梁嫤的話。
有句話她沒有說錯,吳郡是他的根本,吳郡好,他才能好!
梁嫤回到自己的房間,雖然的了劉郡守的保證,但並不知後效如何。
王太醫究竟和劉郡守說了什麼?
會不會影響到劉郡守支援她控制瘟疫之事?
王太醫是像表面那麼好相處,處處與人為善的人麼?
梁嫤在自己的思量中簡單用了晚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她便起身穿上便裝,扮成年輕小郎君到街上去巡視。
果然見街頭巷尾都貼上了告示,重點提了個人衛生之事,強調不許隨地吐痰,區分使用個人物品,不要與人共用杯盞碗筷等等。
梁嫤來到藥棚處,見藥棚裡添了幾個雜役,有專門燒火的,專門盛藥湯的。
雜役衣著整齊乾淨,頭髮挽成四方髻,梳得一絲不苟。
盛藥湯的雜役還穿了一件類似圍裙的乾淨棉布衣,淨白的顏色,讓人看來就更為賞心悅目。
熬藥的灶臺上也撤去了公用的碗,一旁貼著大幅的告示,告知百姓日後領湯藥要自備湯碗。且強調了不要與人共用。
梁嫤轉了一圈,發現雖然各處張貼了告示,可是出門行走,像她一般,用紗巾矇住口鼻的人,依舊很少。
人們說話間唾沫橫飛,難免帶出細菌,若是瘟病攜帶者,說不得就是這麼一個小細節,將瘟病傳染給健康的人群了。
她上前攔住路人詢問,“這位郎君,請問佈告上分明交代,讓人們出行佩戴巾帕遮掩口鼻,為何郎君不照做呢?”
被攔住的路人看了她一眼,“郎君管的比官府還寬?我不想帶,你管得著?”
說完,一揮手走了。
梁嫤微微蹙眉,迎面瞧見一位小娘子提著籃子走來,朝她笑道:“這位郎君,在街上掩面,都是小女子貪玩兒愛做的事兒,男子哪裡會做這種事?像您這般不計較,蒙了臉的郎君,許是沒聽到旁人背後的嘲笑吧?且這帕子蒙在臉上,喘氣都不方便,誰愛戴著呀!”
梁嫤拱手謝過小娘子。
一時徘徊在街頭,思量著對策。
辦法總比困難多的!她一定會想到讓大家接受口罩的辦法!
梁嫤走到昨日買衣服那件成衣鋪子前頭,忽然有了想法,她大步來到成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