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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些東西。”

青柏心知肚明,與鄭太醫一道離開。

屋裡頓時安靜下來。

嚴清怡臉頰紅得像是熟透的蘋果,眉頭緊緊蹙在一起,忽地痛苦地喊道:“娘,不要……別離開我。”有淚珠順著她眼角滑下,無聲無息地湮沒在枕頭上。

人生病的時候,最是懷念親人,她定是做夢想到薛氏了。

七爺心頭不由湧起憐憫之意,只聽嚴清怡又嚷道:“二哥,快跑,跑!”才剛安靜片刻,面容突然變得驚恐,像是受到極大的驚嚇,不迭聲地喊,“不,不要,別碰我,救命啊,救命!”

竟像個孩子般嗚嗚咽咽地抽泣起來。

七爺酸楚不已,掏出帕子,俯身去拭她臉頰的淚。

嚴清怡猛然驚醒,本能地開啟他的手,“別碰我。”抬頭看著七爺,眸光茫然無措,仿似沒有焦點似的,好半天反應過來,“七爺?”

這時張婆子端了藥碗進來。

七爺往旁邊讓了讓。

胡婆子上前扶著嚴清怡靠在迎枕上,“七爺帶太醫來給姑娘診了脈,我先伺候姑娘喝藥。”接過張婆子手裡的藥,用羹匙慢慢攪動幾下,放在唇邊試試溫度,一匙一匙地餵給嚴清怡。

嚴清怡頭髮凌亂,身上青碧色的棉襖被揉搓得滿是皺褶,胸前懸著的紅線格外顯眼。

紅線上繫著一隻顏色青翠的玉扳指。

只是射箭之人才用扳指。

七爺眼前頓時閃現出,熾熱的陽光下,嚴清怡側身看向林栝,目光溫柔神情嬌俏。眸光黯了黯,無聲地走到廳堂。

再過些時候,青柏與青松搬了東西進來。

兩大簍炭、景泰藍的炭盆、掐絲琺琅的手爐、兩床鬆軟的絲綿被、厚實的焦布帳簾以及點心水果,把不大的廳堂擺得幾乎無處下腳。

七爺低聲吩咐張婆子,“把東西歸置好,好好伺候嚴姑娘,我自會有賞。”拔腿往外走,

青柏自荷包取出個五兩的銀錠子放在飯桌上,緊跟著離開。

胡婆子伺候嚴清怡喝完藥,出來瞧見銀錠子,對張婆子道:“收了吧,小心伺候著。”

張婆子原本覺得使喚自己來伺候個小戶人家的閨女有些委屈,可見到適才情形,再不敢有半分輕慢之心,連聲道:“胡嬤嬤放心,我有數。”

胡婆子點點頭,跟府醫一道回府覆命。

錢氏聽聞七爺竟然親自去瞧病,張大嘴巴,好半天沒合起來,低聲對魏夫人道:“宮裡那位怕是當了真。幸好我覺得嚴三娘可憐,吩咐人去照看了,否則豈不顯得涼薄?被那位知道了,說不定會有成見。”

魏夫人嘆一聲,“可見老天有眼,惡人總會有惡報,好人也不會埋沒了。明兒再讓府醫跑一趟。”

荷包巷裡,張婆子絲毫不敢懈怠,先把嚴清怡屋裡的炭盆換了大的,又將絲綿被給她蓋上。因見廚房裡魚肉菜蔬都齊全,便熬了鍋香稠的小米粥,精心做出兩道小菜溫在鍋裡。

嚴清怡喝過藥,睡得踏實了些,晚上發出一陣汗,約莫三更天的時候醒了。

張婆子合衣躺在羅漢榻上,聽到床上有動靜,立刻坐起來問道:“姑娘餓不餓,我去把飯菜熱一下。”

嚴清怡沒覺得太餓,就是有些尿急,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

張婆子人精似的,馬上猜出來,勸道:“外頭北風颳得緊,姑娘剛發了汗,千萬不能出去,若是閃著,豈不辜負五姑娘的一片心。” 藉著月色在院子裡轉兩圈,找到只陶土盆,擺在地上。

嚴清怡出過汗,頭腦清爽了些,可身子仍是虛的,情知自己若是非犟著去茅廁,必然也是給別人添麻煩,只得不顧羞恥地在屋裡解了。

張婆子端出去倒掉,回來用皂角仔仔細細地洗過手,再生火燒了水,伺候嚴清怡淨過手臉,把熱好的飯菜端了來。

趁著嚴清怡吃飯的空當,張婆子不動聲色地給魏欣和自己表了功,又指著屋裡用品說哪些是七爺送來的,哪些是魏府送來的。

嚴清怡笑笑,“有勞嬤嬤了,我這會兒鬆快了許多,嬤嬤脫了衣裳好生睡吧。免得我好了,嬤嬤倒累病了。”

“我這滿身的膘,皮糙肉厚的,哪能輕易病倒?”

雖是這麼說,可伺候著嚴清怡歇下之後,張嬤嬤也跟著睡了。

第二天,張嬤嬤早早起來,先把藥熬上,又做了飯。

嚴清怡吃過藥睡了足足一上午,等到晌午的時候,臉上的潮紅盡數褪去,氣色明顯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