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來診過脈,把藥方稍稍做了調整。
第三天下午,七爺再度過來,嚴清怡除了身子還虛著,風寒已經好了大半。
見到七爺,嚴清怡便要下床行禮。
“你還病著,不用多禮,”七爺止住她,在床邊站定,“嚴姑娘,我不需要你道謝,我為的是什麼,你心裡清楚。要是換成別人,就是病得要死了,我也不見得會多看一眼……或許你覺得我是乘虛而入,不瞞姑娘,我就是這麼想的。”
嚴清怡垂眸,低聲道:“可我是許了人的,我發過誓,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只要他不負我,我必不負他。”
“府吏聞此事,心知長別離,徘徊庭樹下,自掛東南枝”,七爺低念幾句,長嘆道:“焦仲卿跟劉氏終是未能相伴到老。”
嚴清怡驟然一驚,錯愕地看向七爺。
七爺淡淡道:“兩個無緣的人,勉強湊在一起,只能是對怨偶。”默了片刻,忽而轉了話題,“前天聽姑娘夢囈哭泣,不知是遇到什麼了為難或者可怕之事,可需要我幫忙?”
夢中囈語?
夢中能有什麼呢?
這兩天嚴清怡反反覆覆地糾纏著前世今生,心中所牽所繫所怕者,除了林栝就是羅家,還有次夢到了郭進,一手搖著魏欣的信,另一手去摸她的臉,臉上獰笑著,“只要你從了我,我就把信給你。”
第119章
可以讓七爺幫忙嗎,讓他打聽下林栝的下落?
以前林栝寫信雖不多; 卻從來沒有延遲這麼久; 而且那摺子落在陸致手裡,落款上清清楚楚寫著林栝的名諱。
可她不敢拿林栝冒險。
七爺清清楚楚地表明對她有興趣; 不管這興趣是出於好奇還是因為屢次被拒絕之後的渴望; 倘若被他知道她心裡惦念的是林栝。
或許後果更加嚴重。
那麼要替羅家求情?
嚴清怡更加猶豫,從林栝寫下的那些罪狀來看,羅振業是死不足惜。
而且; 如果七爺問起她怎麼知道羅家有罪; 她又該如何回答?
嚴清怡思量半天,遲疑著開口,“那個; 羅家二爺還在遼東嗎?”
“是”; 七爺頗為意外,“他在那邊如魚得水; 一時半會兒不回京都,你不用擔心,他只是行事魯莽,考慮事情不周到。人卻是不壞。”
言語之間,頗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