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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謝,“有勞先生。”

出得門來,嚴清怡沒回家,轉而去了當鋪。

當鋪都黑,兩支銀簪只給了一兩銀。

嚴清怡並不嫌少,反正當得是活當,半年之內可以贖還。

途中經過四海錢莊,嚴清怡停了數息,終是沒有進去。

過得三日,便是臘月初七,剛過辰正,嚴青昊就揹著鋪蓋捲回來了。

原本說好的每十日回家一天,因過年要歇大半個月,加上年底差役公事忙,便沒讓他們休息。

這次足足在外頭待了大半個月。

薛氏見到他就沒移開眼珠,上下左右仔細看了個遍,好在嚴青昊臉兒雖變黑了,卻是沒帶傷,連處青紫都沒有。

薛氏這才放下心,樂呵呵地去買大骨準備給嚴青昊燉湯喝。

等她離開,嚴青昊跑到嚴清怡跟前,請功般道:“姐交代的事情我都做了,他氣得眼紅,三番兩次挑釁我,我沒搭理他。”

看著他老實憨厚的樣子,又想起嚴青旻懷疑審視的目光,嚴清怡搖搖頭,親暱地攬過他,低聲道:“這事兒你知我知,誰都別告訴,阿旻也不告訴……我又做了些絹花,明兒咱們先去文廟街,然後到水井衚衕。”

嚴青昊連聲應好。

第二天,兩人吃過臘八粥,幫薛氏收拾碗筷清掃了院子,才不緊不慢地出了門。

嚴清怡沒有像上次似的進綢緞鋪,而是在雜貨鋪門口擺了個地攤。

嚴青昊疑惑不解,指著不遠處的瑞祥問道:“怎麼不進去?要是再能賺到銀子就好了。”

嚴清怡笑著解釋,“大戶人家裡冬月就開始選布料做過年衣裳,今天已經臘八,再做衣裳早就來不及了。上次李家姑娘出手大方,也是因為你說要讀書的話。不管哪朝哪代,讀書人總是被人尊敬,咱們家中清貧,卻要省吃儉用地讀書,所以她們才願意接濟一二。現在天冷,千金小姐們哪裡會親自出門?倒不如這裡好,大家添置器皿用具,少不了從這邊經過。”

嚴青昊敬佩不已,“姐真聰明,姐想得真周到。”

嚴清怡輕笑,見他耳朵凍得通紅,忙把他的耳捂戴好,囑咐道:“讓你穿了厚衣裳你偏不,快往太陽底下站著去,別把耳朵凍掉了。”

姐弟倆有說有笑,歡樂不斷。

此時,后街的胡寡婦家裡,田二胖正吸著鼻子哭訴,“……他得了炒栗子,一個屋子裡住的十個人都給了,唯獨略過我。他家裡還送去新鞋子和新棉襖,他說他爹最近生意好,給家裡人都添置了衣裳,等回家還能天天吃肉……你不是說嚴家小子的爹就是我的爹,憑什麼他能有新衣裳我就非得穿破爛,他能吃肉我連湯都喝不上?他還罵我沒爹養沒爹教,娘,你可得替我做主。”

胡寡婦咬咬銀牙,“好你個嚴其華,竟然說一套做一套,敢騙老孃?二胖,你等著,娘也讓你穿上新衣裳啃上肉骨頭……那個小兔崽子不是說你沒爹嗎,娘讓他也嚐嚐沒爹養的滋味……”

第20章 狼狽

胡寡婦說到做到,第二天起個大早,收拾好屋子開始拾掇自己。

因要俏,便沒穿厚棉襖,只穿了件夾棉的,外面套上銀紅色收腰襖子。襖子做得緊,束得腰身堪堪一拃細,顯得胸脯鼓脹脹的。

頭髮倒簡單,梳成緊實的圓髻,鬢邊碎髮用桂花油抿在而後。

出門徑直往嚴其華那木匠鋪子去,見門虛掩著,胡寡婦輕輕推門,探進個腦袋,嬌嬌喚一聲,“冤家。”

嚴其華正沒精打采地鋸木頭,聞得此聲,抬眼一瞧,立刻丟下鋸子,一把掐住那把細腰,伸手就要往衣襟裡鑽。

“急什麼?”胡寡婦斜睨他兩眼,往屋中條凳上做了,“這屋子真是冷,難為你竟耐得住。不是說你那婆娘賢惠嗎,怎不見送只火盆來,就由得你受凍?”

嚴其華“嘿嘿”笑,仍是湊上來,隔著衣裳在她胸前揉。

胡寡婦打落他的手,瞧地上矮凳不錯,伸手拿了,“我去打壺酒置辦兩樣菜,二胖往他表姨家了,你早點收工,回去喝兩盅酒暖和暖和。”

嚴其華再沒有不應的,還沒到晌午,急巴巴地關了鋪子往後街走。胡寡婦住處甚是偏僻,拐得幾拐才到,剛進門就聞酒菜香。

胡寡婦半喜半嗔地將他迎進門,“要是我不去,你是不是就不登這個門了?”

嚴其華訕笑著,“這不最近忙?”

“你忙——”胡寡婦拉長聲音,“我知道,你現在有了財路,只想著家裡能讀書寫字的婆娘,哪裡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