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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春蘭笑道:“沒事兒,咱們是官眷,又不是平頭百姓,他們不會膽大妄為。再說,冤有頭債有主,咱們要是出事,老爺太太肯定會找車行計較,這筆賬早晚算到他們頭上……他們就只是粗魯了些,言語上不好聽,未必有膽子作惡。”

這話讓冬梅安下心來,也多少寬慰了嚴清怡。

馬車出得城後便加快了速度,加上城外的道路本不如城內平坦,一路上坑坑窪窪的,顛得嚴清怡幾乎散了架。

有心想車伕歇歇,可才沒跑多久,且思及車伕那惡劣的態度,只能忍著。

約莫跑了小半個時辰,馬車毫無預兆地停下來,害得嚴清怡差點跌落到車座下。

嚴清怡紅漲著臉穩住身子,就聽車伕的聲音,“諸位爺,能不能讓下路,容小得過去。”

春蘭悄悄將窗簾掀了條縫。

只見不太寬的官路上,一前一後停著兩輛馬車,若是馬車都靠一邊停著倒罷了,偏偏一個靠左,一個靠右,前後相隔兩步,正將官路堵了個嚴嚴實實。

聽到車伕問話,自前頭馬車車旁繞出個濃眉大眼的壯漢來,粗嘎著聲音道:“老哥稍等片刻,我這車輪子鬆了,等上緊之後立馬讓路。”

車伕有些不虞,卻仍是耐著性子道:“要不,勞駕把後面車往右靠靠,稍微讓出兩尺,讓我能過去就得,主人家著急趕路,實在耽擱不起。”

壯漢笑道:“也行,後頭車輪鬆了,前頭的車沒毛病,我讓哥兒幾個把前面的車挪動挪動……老哥行色匆匆的,是要往哪裡去?”

車伕答道:“是個遠差事,往東昌府去。”

嚴清怡驟然心驚,她分明跟大姨母說得清楚,是先要回濟南府安頓下來,然後再去東昌府接薛氏。車伕為什麼說要直接去東昌府?

不行,趁馬車停著,她一定要問個清楚明白,否則馬車飛奔起來,還不是任由車伕說了算。

嚴清怡打定主意,從懷裡掏出短匕攏在袖子裡,讓春蘭掀開車簾便要下車。正在這時,從前頭馬車突然躥出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鉗制住車伕。旁邊護衛慌忙拔劍,不等劍出鞘,不知何處飛來兩粒石子,正擊在馬腿上。

馬匹吃痛,“嗷”一聲嘶叫,揚蹄將護衛摔在地上,幾乎同時,又出現數人,將三下兩下將護衛捆了個嚴實。

嚴清怡大驚失色,近些年萬晉政通人和海晏河清,雖然談不上路不拾遺,但也極少聽說攔路搶劫的事情。尤其這還是官道,離京都不過半個時辰,萬無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想到此,嚴清怡心頭一沉。

這個時辰,按理正是客商或者行人趕路的好時候,已經過去一炷香工夫了,為什麼不見一輛馬車過來,就連人影也沒一個。

嚴清怡百思不得其解,卻也不敢貿然下車,認命般與春蘭冬梅擠在一起。

這時車外傳來男子恭敬的說話聲,“嚴姑娘,且情移步下車,我家主子有事相商。”

聲音有些耳熟,像在哪裡聽過似的?

嚴清怡悄悄掀了車簾,瞧見七爺身邊那個沉默的沒有半點存在感的隨從正躬身站在車旁……

第94章

先前的車伕跟護衛像粽子般五花大綁著; 嘴裡塞了破布; 正哼哼唧唧地掙扎啊。

路邊的坡地上貌似隨意地站著六七個穿著土黃色裋褐的人;

壯漢已將擋路的馬車移到一邊; 留出條可供車輛透過的窄道; 而遠處; 隱隱傳來車輛的粼粼聲,顯然有馬車正往這邊走。

很明顯,就憑嚴清怡跟春蘭冬梅三人是無論不可能自己駕車去濟南府,也不太可能回到京都。

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又能說什麼?

嚴清怡戴好帷帽,與春蘭等人一道跳下馬車。

青柏伸手指了北面,“七爺在廟裡。”說罷便沉默無聲地走在前頭帶路。

那是座早已廢棄的土地廟; 土磚壘成的牆壁斷了半邊; 斑駁的大門上貼著對聯,對聯看著還挺新,應該是過年時剛貼上的; 上聯是:土能生萬物,下聯是:地可發千祥,橫批的四個字已經缺了兩個; 剩下半片紙在風裡呼啦啦地響。

踏進門檻; 是四四方方的小院落,院子中間的石板上刻著各色花紋; 有臺階通往正殿; 臺階兩旁的石欄杆上也刻著花紋。

可以想象; 這處土地廟曾經也是香火鼎盛。不知為什麼後來竟然敗落了?

嚴清怡無心探尋原因,拾級而上,進得殿內,便看到雕著繁複紋路的木窗前,有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