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當自己不怕。”
“你有問過她的意願嗎?”
少年赤誠相待:“她說你先來的。”
言喻之抬起眼。
少年硬朗英俊的面龐寫滿朝氣蓬勃,天真自信,帶著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氣勢。
他十四歲剛到少年身邊輔佐時,少年還是個六歲的小太子,他教他如何收放有度,如何當好一個高位者,如何不動聲色地搶奪想要的東西,可小太子實在頑劣,教到最後,連他自己都沒耐心,只好作罷,凡事自己處理。
他以為少年這一輩子都學不會他當年教的東西,現在後知後覺才發現,原來少年早已出師,搶起人來,乾淨利落。
他離開的時候,少年還在身後說:“言卿,有些事情不分先來後到,朕沒有說謊,真的只有朕才可以永遠陪在她身邊。”
言喻之來到殿外,抬轎的人前來相扶,他猛地揮開人,試圖抬起僵硬的雙腳,哪裡能夠行走,狠狠摔倒,嘴裡吐出鮮血,急火攻心,兩眼一閉,昏死過去。
言喻之剛被抬回府,訊息就傳到少年耳裡。
少年嚇一大跳,坐立難安,思來想去,決定去找言婉。
他知道,言婉很是看重這個兄長,畢竟她這一世能夠翻身,也全靠言喻之。她得了言喻之的心,將言喻之化作武器,幾乎無往不勝。
他要是她,大概也會對言喻之感恩戴德吧。可是,就算再怎麼感激,也不能以身相許。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應該明白,她生生世世的幸福,系在他身上才對。他雖然不如言喻之心思深沉,可是他會長大的,總有一天,他會滿足她所有條件,成為她最合適的愛人。
殿裡沒有點燈,少年往前探,望見她斜斜倚在屏風後,聽見他來,頭都不抬,開口說出冷情的話:“你這是打算將我關起來?”
他半伏在她腿邊,心虛地埋下頭,“朕怕你逃跑。”
她伸手撫摸他的下巴,指腹抵住往上一抬,他被迫看她,望見她眼睛慵懶地眯成一條線,她的聲音柔得很,不是溫柔軟綿,而是柔中帶刀:“不是還有來世嗎,你急什麼?”
他迫切地仰起脖子,“朕第一次喜歡人,所以想要每生每世都在一起。從這一世起,朕便是新生,再無過去。”
他的情話沒有打動她,她冷冰冰地問:“兄長今日吐血了。”
少年嚥了咽,“嗯,因為朕跟他說要娶你。”
她推開他,他不肯,從地上爬起來將她摟住,“你就應該和朕在一起。”
她掙扎出來,一巴掌甩他臉上,啪地一聲,又脆又響。
少年僵住,捂住半邊臉,不敢相信地望著她,“你……你打朕?”
她又是一耳光扇過去。
少年站起來,直直地將她撲倒在地,他生氣惱怒地尋她的唇,一遍又一遍地吻上,吻得她嘴都腫了,他才放開她,語氣裡帶了哭腔:“不許你這麼兇。”
她躺在地上,呼吸稍稍平息下來,“我向來就是這麼兇,尤其是對自己討厭的人。”
少年顫著眼睫問:“討厭的人,誰,你說朕嗎?朕怎麼會是你討厭的人,朕是你唯一的同伴啊。”
她搖搖頭:“要我跟你說多少次,你才會明白,我不需要同伴。”
他抖著身子抱緊她,“朕不聽。朕必須是你喜歡的人,因為朕喜歡你,所以你也必須喜歡朕。”
她無情無緒地往他心窩子上戳,“你將我綁在身邊,將我當只鳥一樣關起來,我永遠都不可能喜歡你,我厭惡你一世,生生世世都會厭惡下去。”
少年伏下去,漸漸有了哽咽,聲音隱忍,似是咬著牙關,不讓自己太失控,“如果朕想要你的喜歡呢?”
她的聲音變得魅惑起來,徹底地柔成一灘水:“給我想要的東西,我幸福開心了,自然就會喜歡你。”
豆大的眼淚奪眶而出,少年哭起來:“你就是想騙朕,要朕手裡的東西,好和言喻之雙宿雙飛。”
她沉默不語。
少年坐起來,哭得傷心,委屈至極,輕輕晃她:“你倒是否認啊。既然要騙人,就要騙到底才行,怎麼能夠半途而廢。”
她低垂眉眼:“下一世,你會遇到想要的言婉,只要你早點找到她。”
他擦了眼淚,紅紅的眼睛水汪汪亮晶晶,鼻音很重,“這算是你對朕的承諾嗎?”
她笑著看他:“算是吧。”
他盯著地磚瞧了許久,臉上的淚痕已經幹掉,許久,他重新牽起她的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