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緊握,“那你說話算話。”
大不了就是幾十年的孤獨,咬咬牙也就過去了。他可以先學著怎麼當一個好皇帝,而她可以提前學會當一個好妻子好母親,縱使不是他的。
但有朝一日,遲早會是他的。她會陪著他看萬里河山,看他如何做一個千古大帝。
只要,暫時先付出一世的代價。
……
城中近來發生三件大事。
第一件,是聖上昭告天下,言家四姑娘是前朝的公主,並非言府子嗣。
第二件,是癱了多年的言首輔得了仙藥雙腿痊癒,如今已能正常行走。
第三件,則是聖上親自送新封的福安公主出嫁,嫁給權勢滔天的言首輔。
安國每年都有奇事,今年的奇事特別多,樁樁都是驚天奇聞。言家雙喜臨門,公主嫁入言府的第三年,生了一對龍鳳胎,龍鳳胎養到三歲,聖上不顧群臣阻攔,下達旨意,將言家的嫡長子封為太子,十四歲以後再入主東宮。
這意味著,福安公主不僅僅是備受推崇的首輔夫人,更是未來說一不二的太后。後世無數女子豔羨,羨她一生榮華富貴肆意妄為,被全天下最尊貴的兩個男人捧在手心。
據傳言首輔與聖上吵架,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福安公主。
福安公主改了姓,賜姓賀,她將她嫁妝裡的金山銀山,留了一半自己用,捐了一半入國庫。皇帝不再是當年懵懂無知的小皇帝,他舍了情愛,便將所有的心思花在治國上。
不能再當一個“從屋頂摔死靠不住的男人”,他開始如飢似渴地學習,從言喻之那學了一身的本事。唯獨沒有學會的,就是哄女人的本領。
言喻之是真的嘴甜,她就從來沒有生氣鬧離家出走的時候。偶爾在宮宴上望見她,她身後總離不了一個言喻之。
她走到哪裡,言喻之都會跟著她。在外面,言喻之從來不會讓她多走一步路,嬌矜的首輔夫人,從下床的那一刻起,不是被人揹在肩上,就是被人摟在懷裡。
言喻之開口閉口,都是“我家夫人”。
偶爾有人從宴會路過,聽到高位上首輔夫人細聲撒嬌,不喚夫君,喚“兄長”。
大概是日子過得舒心如意,她四十歲時,容顏依舊如同十八少女,渾身上下每塊嫩肉,都被養得白皙細緻。
活到五十歲時,生了場大病,沒熬過去,眼見就要撒手人寰。
她喚一聲“兄長”,守了七天七夜沒闔眼的言喻之立即從夢中醒來,她嫌病中容顏頹敗,不肯見人,隔著簾子同他說:“兄長,阿婉就要走了,這一世,遇著你,每一天都是豔陽天。”
眼見她就要閉眼,外頭鬧起動靜,是皇帝來探她,不由分說劃破屏風,大步走到她床頭,死死握住她的手,問:“你今天就走?”
她沒有力氣,說話聲又輕又淺,“對,今天就走。”
當初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已經垂垂老矣,皇帝笑著笑著眼裡有了淚,反覆強調:“你自己說過的話,你自己記得。”他湊近,神秘兮兮地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同她講:“你在言府等朕,哪都別去,朕一醒來就親自來接你。”
她應下:“好。”
他不放心,又說:“你已經和言喻之過夠了一輩子,所以不準再看他,一眼都不許多看。”
她奄奄一息:“好。”
皇帝笑著放開她的手,說著外人聽不懂的糊塗話:“朕決定了,這一世不算新生,下一世才算。”
她同他告別:“再見。”
他回她:“待會見。”
正明三十七年,首輔夫人辭世,一個時辰後,康順帝自縊,太子登基,改年號為圓安。
言喻之思妻成疾,不到半月,駕鶴西歸。
系統聲響起的時候,夏姬睜開眼,滿分的提示令她心生歡喜。
白刀正站在白霧裡往下探什麼,她湊過去一瞧,原來是另一個剛進入任務世界的任務者。
存活不到一天,就宣佈任務失敗。
面對其他任務者的投訴,白刀緊鎖眉頭。
她湊過去問,“怎麼了,白刀大人?”
白刀憂傷地撥開白霧。
十四歲的少年歪著腦袋打量片刻,而後失望地問:“你不是朕的阿婉,朕的阿婉去哪了?”
夏姬一愣,“他怎麼能認出來?”
白刀開了天眼:“在你之後,他認出了所有的任務者。沒有一個人,能過他那一關。”
“他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