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之色,道:“什麼意思!到了這時候婁世子還夥同手下演戲騙本王不成?”
比起顧卿晚被不知名的人帶走,可能有危險,秦御還是更願意相信她落到了婁閩寧的手中,婁閩寧安排好了侍衛,在這時候出現,就是為了讓他相信,顧卿晚被人帶走了,這樣婁閩寧便能擺脫他的糾纏了。
聽秦御這樣說,婁閩寧卻面色蒼白,看向秦御,苦笑著道:“我倒希望這是演戲,可燕廣王覺得,本世子會懼怕被你問責,特意安排這一齣戲嗎?”
他言罷,不等秦御反應便衝陳河吩咐道:“帶路!”
陳河身上多處受了重傷,卻不敢耽擱,還沒調轉馬頭,差點一頭栽下馬背,另一個侍衛忙將他拖上自己的馬背,往後山方向折返而去,婁閩寧緊隨其後。
秦御瞧著這一幕,只覺頭目森森,已有五分相信,真的出了岔子,顧卿晚怕是當真遇到危險被人劫走了。
他臉上冷厲鐵青的駭人,閉了閉眼眸,一夾馬腹也帶人跟了上去。
待到了那處出事的山谷,瞧過分明經過激烈打鬥的現場,再看婁閩寧那兩死一奄奄一息的隱衛,秦御心裡最後一點懷疑和奢望消失了,恨的雙拳緊握,瞪視著婁閩寧道:“如果她出了什麼事兒,本王不會放過你的!”
婁閩寧卻蒼白著臉色,苦笑起來,道:“她若出事,我也不會放過我自己,不勞阿御費心了。”
瞧著婁閩寧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樣,秦御便連和他動手的力氣都沒了,心中只覺一股股火氣往外冒,偏又沒個出口,隨時都要將自己一顆心給焚成灰燼了般。
這種有憋屈,有憤恨,又有極度擔憂的各種複雜情緒,讓他異色眼眸一直充斥著一股淡淡的血色,略閉了下眼眸,方才道:“宋寧。”
宋寧忙無聲的上前一步,就聞秦御吩咐道:“去軍中斥候營和王府,將擅長追蹤的都調過來!”
那邊婁閩寧卻已問明瞭陳河,那些人帶著顧卿晚消失的方向,帶著人往西邊的密林探查追蹤了過去。
秦御吩咐宋寧前去調人,便也跟著婁閩寧,也帶著王府的人,往密林深處追去。
如今顧卿晚失去了蹤跡,兩人倒是不約而同再沒多做爭執,默默聯起手來。
且說顧卿晚,她並不知道婁閩寧給她的那兩粒小黑藥丸是什麼東西,婁閩寧也沒在字條上寫清楚,只說讓她在特定的時間服下。
顧卿晚對婁閩寧還是信任的,知道婁閩寧不會害她。加上從前婁閩寧用茯苓糕給她擺陣時並沒有第三人在,顧卿晚也不擔心,這事兒只她和婁閩寧知道,自然也不必擔心會是有人藉機害她。故此到了約定的時日,她很乾脆的服下了那藥。
然後她是真暈了過去,再度醒來時,她已經身在大國寺的後山之中,身邊是四個穿短打衣衫的男子,她迷迷糊糊間,其中一個已向她行了禮,告訴她,他們是鎮國公府的隱衛。
顧卿晚便知自己已經脫離了秦御的掌控,只是還不等她緩過勁兒,頭腦徹底清醒過來,突然就跑出來一批青衣蒙面人來,傷了婁閩寧的隱衛,抓了她就走。
這些人來勢洶洶,下手狠辣,且對她也毫不留情,動作粗魯,滿身殺氣,顧卿晚弄不明白他們是什麼人,可也感受到了來者不善。
奈何她一個沒武功的弱女子,還沒怎麼反抗,就被人一掌敲暈了過去,只能被人劫擄著離山谷越來越遠。
再度醒來,顧卿晚卻發現四周黑漆漆的,竟然已經入夜了。身下一陣輕微的顛簸,顧卿晚發現,她正被人抗在肩上,正穿梭在深山密林中。
夜裡的山谷,山風呼嘯,冷的緊,顧卿晚本是想按兵不動,觀察下環境的,可她本就是被凍醒來的,又一陣涼風吹過,她便禁不住狠狠的打了個哆嗦。
扛著她的人瞬時便感受到了,腳步一頓,響起一道極冰冷的聲音。
“國公爺,她醒了!”
那人說著,便毫不客氣的將顧卿晚直接從肩頭甩了出去,顧卿晚被丟在地上,好在剛好是一片草叢地,倒是沒摔疼,只是卻狼狽的半趴在了那裡,沒等她回過神,眼見黑影一閃,有人遮擋住了月光。
顧卿晚感受到一道如毒蛇般陰毒的視線,她抬頭望過去,就見眼前站著個黑衣人,揹著光看不見面容,可兩鬢斑白卻出賣了他,聯想到先前那聲國公爺,顧卿晚渾身一涼。
她知道她被什麼人劫掠來了,吳國公!周睿的外公!
吳國公將她搶過來自然不是要請她來吃茶賞月的,事實上顧卿晚覺得自己現在還沒有死已經是奇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