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轉瞬她一顆心便更沉了。
吳國公沒有弄死的,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八成是他不願意讓自己乾乾脆脆的死掉,心中根本想著要折磨的她生不如死呢!
顧卿晚想著這個,禁不住又瑟縮了一下。
吳國公將她的驚恐反應看在眼中,突然呵呵笑了起來,聲音在這靜寂的幽暗山谷中說不出的陰鷙滲人。
顧卿晚便率先開口,道:“國公爺,真不是在下打傷周公子的,周公子的死,在下也很遺憾難過,在下知道您就只這麼一個外孫……”
“顧家丫頭,老夫知道不是你打傷睿兒的,也知道並非你害死睿兒的,但是不可否認,睿兒的死,皆是因你而起!若不是你在仙嶽樓上和秋兒發生爭執,睿兒便不會在湖心亭中留難與你,他便不會落單,不會被人所害!”
吳國公突然出聲打斷了顧卿晚的話,聲音中充滿了憤恨之情。
顧卿晚本以為吳國公將自己搶來,是因為將她當成沈清,還在懷疑周睿在義親王府是被她所傷一事。此刻聽吳國公竟然一口叫自己顧家丫頭,她雙眸微眯,接著便笑著道:
“吳爺爺,原來您已經認出侄孫女來了啊!從前我跟著祖父也去過國公府,您見過我的!不過,如今我這幅樣子,您是怎麼認出我來的呀?對不起啊,吳爺爺,因為如今我失了家族庇護,不得以男裝的模樣行走於世,所以先前不敢表明身份,並非特意欺瞞的。”如今已經落到了人家的手中,顧卿晚自然嘴巴自然要放甜一點,能少受點苦就少受一點,能拖延一分鐘是一分鐘。
她表現的天真無害,吳國公卻冷笑兩聲,道:“顧家丫頭,你倒是個乖覺的。”
顧卿晚乾笑兩聲,撐著地站起身來,道:“吳爺爺,真的不是我傷的周家哥哥,您相信我。”
吳國公卻不耐煩的擺手,道:“老夫知道不是你,老夫的睿兒秉承了老夫的武藝,憑你如何傷的了他!方才老夫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便不是害睿兒之人,卻也是禍根,老夫一樣不會放過你!”
顧卿晚遇上這種完全不講道理,就是擺明了要你命,不需要正當理由的人,心裡恨不能將吳國公給戳成篩子,面上卻也不敢表露出來,只可憐兮兮的垂了頭,道:“其實吳家哥哥因為我而死,我心中也一直很內疚……從前我和吳家哥哥也有過幾回接觸,吳爺爺若是真的殺了我,才能平復怒氣,我也只能認命,只求吳爺爺看在從前和我祖父認識一場,看在我也和吳家哥哥認識的份兒上,給我一個痛快。”
她說著抽了抽鼻子,滾下兩行淚,閉上了眼睛。她心裡卻在想,若是隻為殺了她,吳國公該早動手了才對,現在大晚上的帶著她跑這麼遠,定然還有什麼其它的目的,她這般也只是為了試探吳國公的真實目的。
果然,見她如此,吳國公卻道:“你倒還算個明白人,既然知道反抗不了,便跟著走吧。等你和老夫的睿兒拜了堂,成了親,也算是老夫的外孫媳婦了,老夫定然給你個痛快的。”
顧卿晚聞言卻愣住了,瞪大了眼睛,道:“吳爺爺,難道周睿他還沒死?”
這怎麼回事?周睿不是死了好多天了嗎?不是說刑部和大理寺都驗屍了嗎?
難道她在做夢?顧卿晚禁不住捏了自己一下,疼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吳國公見她那樣,卻冷聲道:“難道你沒聽說過冥婚?睿兒他還不曾成親,怎能就讓他這樣孤零零的去了,到了那邊也沒個人伺候他,孤墳淒涼,睿兒他生前瞧上了你,死前還對你求而不得,既如此,老夫便幫他了結此願,這就帶你去和睿兒拜堂成親,併骨合埋。”
顧卿晚簡直難以相信自己聽到的,一股冷風吹過,她覺得冷到了骨縫裡,周圍也陰氣森森的。
她面色蒼白,欲哭無淚,欲逃無望,驚懼荒謬到了極點,倒生出幾分好笑來。
自從她到了這鬼地方,果然是黴運交加,什麼見鬼的黴事都能碰上!
不待她反應,吳國公卻道:“行了,快走吧,別錯過了拜堂的吉時!也別讓睿兒久等!”
他說著轉身往前而去,那個方才扛著她的氣質陰冷的男人上前一步,目光冷漠的逼視著顧卿晚,顧卿晚覺得自己再不邁步乖乖跟上去,只怕在男人下一秒便會動起手來。
她非常識時務的邁了步,苦笑不已。
作為現代人的沈晴是不清楚冥婚的,可本主的記憶裡卻有。時下講究個孤魂野鬼之說,成年的男子,未曾成親便過世的,父母親人便擔心其成為孤魂野鬼,且家墳中多了孤墳又說是不吉利,會影響風水和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