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卻又無從說起的閉了嘴。
“呵——”紀浩禹聞言,卻是笑了,聳聳肩終於捨得從那床沿上站起身來,惋惜的搖頭一嘆,“看來我是用錯方式了。”
明樂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好吧,既然你信不過我,那件事咱們就先暫緩一會兒再說。而盛京過來的訊息,與我卻是沒有關係的。不用你承我的情,我告訴你?”紀浩禹拍了拍衣物上面的褶痕,說話間已經往前晃了兩步,穩穩的站在了明樂跟前。
他的身量很高,雖然提醒偏瘦,但立於明樂跟前,仍然形似一座筆挺巍峨的高山,巨大的陰影配合著他臉上近乎妖異的絢爛笑容,自是有那麼一種叫人望而卻步的震懾力。
“你放肆!”盧遠晟怒喝一聲,搶上前去就要對他出掌。
“盧將軍,休要對荊王殿下無禮!”緊張壓抑的氣氛之下,突然有一道清冷而穩健的聲音破空而入。
那人的語調不高,無形之中卻自有那麼一種高高在上的氣勢壓下來。
明樂的胸口一熱,那一瞬間明明想要回頭,但整個身子卻是如遭雷擊般被死死的定在原地。
然後那人的話音未落,就是一股寒氣從大帳外頭席捲而入。
明樂用力的抿著唇,明明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那人迫近的氣息,但也不過轉瞬腕上就是一緊,然後下一刻眼前的世界清明,從紀浩禹所營造的壓迫氣氛下退了出來。
那人修長的手指壓在她的腕上,指尖微涼,激起明樂心頭的一絲戰慄。
恍如夢境一般,有那麼一瞬她竟是恍惚的不敢抬頭,只就垂眸看著他紫色朝服上面描摹的金線,從那些紋路的走勢上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
這個人,就是他!
曾經一度,她以為有可能再也見不到的人,這一刻還能清醒的感知到他的溫度。
這感覺,真好。
唇角無聲的彎起,明樂就一直微垂著眉眼沒有做聲。
宋灝來的突然,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因為這個時間,他不該出現在這裡。
“原來是殷王殿下到了,看來是本王多事了。”紀浩禹的眼中也跟著閃過一絲詫異的情緒,但也不過瞬間就跟著恢復如常,臉上掛上得體的笑容對宋灝拱手正式的打了招呼。
宋灝握在明樂腕間的那隻手一直沒放,同樣禮讓的與他頷首致意,“殿下過謙了,本王還要謝謝你曾出手救了樂兒一命。”
兩個人所說的本就不是同一件事,但一見面宋灝在言辭之間就以明樂的立場自居,並且雖然言語上聽來客氣,卻怎麼都能透出幾分敵意和疏遠。
“舉手之勞而已,殷王這話卻是言重了。”紀浩禹面色從容的笑笑。
自宋灝進門之後,明樂就沒再說話,只就安靜的站在他身邊,微垂了眼眸,厚厚的劉海遮掩下來,讓那張巴掌大的臉孔看起來就更不怎麼顯眼。
此刻她身上還穿著昨夜行動時候穿的那身軟甲,裡面內襯的衣物也是深色的,再加上滿身的血水汙漬,站在兩個衣衫華貴氣質卓絕的男子中間明明應該格格不入,但卻不知道是因為她的沉默降低了存在敢還是怎的,眼前的畫面卻一點也顯得突兀。
宋灝握著她的一隻手,袖子底下,手指從她的腕間滑落,穩穩的將她的五指扣牢,反握在掌中。
明樂用力的抿抿唇,終於深吸一口氣,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扯了下嘴角。
因為有外人在場,這一個笑容她拿捏著分寸,其實十分的淺淡和表面化,但是由心而發,這樣的一個笑容清如水淡如煙,卻亦是最為真實並且能打動人的。
宋灝一直清冷凜冽的眸子也於瞬間跟著漾起一層淺淡的笑意,波光瀲灩般驚鴻乍現。
兩人各自相視一笑,再沒有過多的交流就各自移開視線。
“荊王殿下,按理說相請不如偶遇,你我既然在此處遇上了,本王應當盡地主之誼好好款待閣下的,但眼下年關在即,本王京中還有諸多事情等著處理,要馬上趕回去。”重新抬頭迎上紀浩禹的視線,宋灝正色說道:“你救樂兒的這份人情,本王銘感五內,會用心記著,來日方長,一定加倍償還。”
這樣已經算是個客客氣氣的逐客令了。
關於宋灝,紀浩禹也並不想招惹他,但此時視線不經意的自他和明樂身上一過,突然目光一閃,含笑說道,“本王說過,舉手之勞而已,殷王殿下著實不必如此在意。而且一路上旅途疲乏,也多虧了有義陽公主隨行,倒是解了不少煩悶。既然殷王殿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