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
“是,小姐!”雪雁應道,兩步上前,把那瓷瓶往楚竹面前一送。
“不!”春竹慌亂的往後縮了縮,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瓶子,臉上滿是駭色。
蕭氏也覺得其中有鬼,冷聲道,“什麼補藥,你不要在這裡裝神弄鬼了,保不準是什麼要命的東西,明知道春竹這丫頭膽子小,你這樣嚇唬她,跟屈打成招有什麼兩樣?”
“我說過,這是補藥!”明樂並不與她爭執,仍是面色平靜的看著春竹,用了點兒誘哄的口吻道,“只要你喝了它,那麼即使今天你一個字也不說,我也可以保你一家老小平安。”
歷來主子拿捏奴才,控制其家小都是必不可少的一招。
明樂給出這樣的保證,這個誘餌不可謂不大。
“易——”蕭氏一急,剛要開口,明樂已經一個凌厲的眼波橫過去,“既然你自詡無愧於心,那就給我閉嘴。如果這個丫頭會有什麼三長兩短,回頭我陪你十個也不在話下,用不著你心疼!”
“你——”蕭氏被她一句話堵住,胸口悶得隱隱作疼,“好啊!你這是要仗勢欺人嗎?你——”
“你知道就好!”明樂毫不避諱的冷冷開口,“趁著我現在還有耐性跟你講道理,你最好就不要開口,否則,今天的這一場戲就白唱了。”
失了易明峰,蕭氏就算是完全失了屏障,即使誥命夫人的頭銜還在——
誠如明樂所說,只要她一個不高興,就能以一個對當朝公主不敬的罪名先給她好看。
到了這個份上,蕭氏哪裡甘心,但左右一看形勢對自己不利,終究還是強忍著閉了嘴——
橫豎現在還沒有敗象,她倒是要看看這丫頭還有什麼伎倆可施。
明樂收回目光,再對春竹施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別逼我動手。”
春竹對自家這位九小姐的手段也很清楚,知道她已經出手就再無餘地可退,絕望之餘,終究還是緩緩伸手,瑟縮著才從雪雁手裡接過那小瓷瓶。
她的鼻尖冒汗,劉海潤溼了緊緊的黏在額頭上,前後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渾身上下就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整個廳中鴉雀無聲,所有人或是困惑或是冰冷或是期待的目光都齊齊的落在她的身上。
自知無路可走,春竹心一橫,狠狠的一仰頭。
所有人都以為她會把那藥汁灌下去,卻不曾想最後一瞬,就在瓶口幾乎貼上嘴唇的瞬間,她卻是哇的一聲甩開那瓶子,癱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呵——”明樂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對候在旁邊的雪雁一挑眉,“給她灌下去!”
語氣冷厲,不留半分餘地。
“是!”雪雁撿了瓶子,彼時那裡頭藥液已經灑出去了些許,屋子裡有股奇異的藥香在緩緩飄散。
春竹見狀,連滾帶爬的扭頭就想跑。
然而她本就嚇的腿軟,更不可能快過雪雁的速度,還是輕而易舉就被雪雁拽了回來。
雪雁也不與她客氣,一手死死的掐住她的下巴,一手捏著小瓷瓶就要給她往下灌。
“不——不要!”春竹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拼命的搖頭想要閃躲,然則下巴被雪雁死死的鉗住,完全動不了。
眼見著那散發著濃郁草藥味道的瓶口就要對著她的口鼻灌下去,春竹強撐之下的所有意志終於在那一瞬間完全崩潰。
“不要——”歇斯底里的尖叫一聲,春竹大聲的嘶吼起來,“我不喝!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眼前的氣氛驟然一鬆,雪雁扭頭遞給明樂一個詢問的眼神,見到明樂點頭,這才鬆了手。
春竹全身虛脫,伏在地上哀哀地哭著。
蕭氏的神智恍惚了一瞬,嗅著那股子藥香,突然也有些慌了。
“春竹!”蕭氏厲聲喝道,“你這個賤婢,你若是敢胡說——”
“來人!”明樂不等她說完,已經一個冷眼橫過去,道:“侯夫人太激動了,氣大傷身,還不勸一勸!”
跟過來的禁衛軍雖然都是柳妃的人,但個個也都不傻,很清楚就明白眼前的風向是吹向哪一邊的。
兩個侍衛對望一眼,不由分說的上前把蕭氏按住。
“放肆,你們敢對夫人無禮?”蕭氏身邊的兩個婆子急了,忙要過去幫忙,卻直接被踢翻在地,哀嚎不止。
老夫人雖然恨極了明樂這種目中無人的氣勢,但眼前大勢所趨,終究也只能安奈下來,冷著一張臉看著。
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