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嘴唇動了幾次都沒能說出話來。
易明樂對她懷恨在心,這一點毋庸置疑,雖然這些天她也一直都在疑惑,為什麼那日在孝宗面前易明樂沒有落井下石反而會以一種模糊的姿態替她間接的求了情,卻也怎麼都沒想到,她在放了自己一馬之後,竟然又會大費周章的追到這裡來。
明樂看她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彎眸笑了笑,閒適的打量著四下的景色道:“想必是這一路走來,疲累的很,你這一覺倒是睡了不短的時間呢。”
荒無人煙的古道一側是一處野外池塘,周圍野草瘋長,偶爾一兩株古樹參天而立——
顯然,這裡距離盛京之地的繁華已經有相當的距離了。
易明真循著她的目光四下裡一掃,一手抓著衣襟,不由的戒備起來,質問道:“是你把我帶到這裡來的?你要做什麼?”
“這種問題,何必再問?我要做的事,你不知道嗎?又何必當面說出來?”明樂冷然的一勾唇角,彎腰下去,雙手撐著膝蓋居高臨下望著她瞳孔裡憤恨和恐懼交雜在一起的色彩,片刻之後,便是不禁的淺笑出聲,“怎麼樣?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很害怕?”
易明真咬著嘴唇,惡狠狠的瞪著她。
怕她自然是怕的,這裡荒無人煙,周圍八名蒙面的黑衣人都是易明樂的幫手,而她自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到了這一刻還不是案板上的肉,任人拿捏嗎?
“我怕什麼?你敢把我怎樣?”心裡雖然恐懼,易明真卻還是咬牙強撐,梗著脖子冷聲道,“就算我陰溝裡翻船,可你也別忘了,我還是皇上定下的欽犯,我的生死還輪不著你來做主,你敢動我嗎?”
“如果你是關押在京中大牢裡的欽犯,我自然不會動你,你以為我費那麼大力氣,留住你一條命,讓你走到這裡來是為什麼?”明樂笑笑,卻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又再四下裡看了看,神情滿意道,“這裡山明水秀,雖然荒涼了些,但也貴在清淨,你埋骨於此,想必也不算辜負了柳妃苦口婆心勸慰皇上的那份良苦用心了吧?”
“柳妃?”易明真微微一怔,那種突然靈光一閃,這才恍然記得,當日易明心去天牢外面給她送行的時候像是也提到了有關柳妃的字眼。
只是那時候她正被流放的訊息衝擊,這一路走來,竟是把這麼重要的一條資訊給忽略掉了。
反應了一會兒,易明真才眼睛一亮,不可思議的嘶聲道:“是柳妃做的手腳,讓皇上把我流放?”
“是啊,你該好好謝謝她,讓你多活了這麼些天,如果依照這昌珉公主的意思,怕是早就讓你被當庭賜死了。”明樂聳聳肩,眯著眼睛扭頭看了眼天邊緩緩升起的太陽,然後一揚眉對旁邊等候的影六等人使了個眼色道,“時候差不多了,就在這裡吧,把她扔下去!”
說完就直起身子,讓到一邊。
“是!”影六應道,易明真還不及反應就被他上前一把拽住,往池塘邊上拖去。
影六的力氣很大,雖然是單手,還是把易明真拽了個踉蹌。
易明真的身子猛地往前一撲,看著眼前渾濁的池水才如夢初醒般突然明白起來——
易明樂這是要把她溺死在這裡?
“易明樂,你敢?”眼見著腳尖要插進水裡,易明真一邊死死的扒著腳下地面,一邊憤然扭頭對明樂嘶吼道:“易明樂,你這個小賤人,你敢動我?”
“動都動了,你現在跟我說這話?不覺得多餘?”明樂冷然道,似乎並不屑於欣賞她的狼狽,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
“你——”易明真被她噎了一下,一隻腳已經踩空,插進了水裡。
秋日裡的清晨,溫度本來就低,再加上這麼走了一路,她腳踝上早就被鐐銬磨的血肉模糊,這一入水便是刺痛鑽心。
易明真渾身痙攣,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這池塘邊很空曠,求助無門,她狗急跳牆只能反手死死拽住影六的一截袖口不放,對著明樂嘶聲咒罵:“你——你要做什麼?快讓他放了我!等到一會兒衙役找來,你也吃不了兜著走!”
“也是!”明樂莞爾,深有同感的抿抿唇。
易明真見她臉上表情鬆動,心裡剛要一喜,緊跟著卻又見她話鋒一轉,對影六道,“還磨蹭什麼?真要等著衙役們找來嗎?”
易明真心裡一涼,感覺影六手下將有動作,什麼都顧不得的兩手死扒住他的衣服不放,歇斯底里的吼道:“易明樂這個蛇蠍心腸的賤人,我是你姐姐,你這樣對我,你當心不得好死!”
她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