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是誰呢?誰會和夫人有那樣的深仇大恨,要用這麼可怕的東西害死夫人?”香雪心裡飛快的計較著,但是思緒卻怎麼也攏不到一塊兒,想了半天才試著道,“難道會是殷王妃嗎?”
“的確她是最有可能對母親下毒手的,可這一次的事卻還是有些蹊蹺的,八成,是柳妃!”易明心說道,一字一頓。
“怎麼會?柳妃娘娘雖然是和娘娘您不對付,但是和夫人卻是無冤無仇的,她何故要繞這麼大一個圈子去對夫人下手?”香雪不解,怎麼想都還覺得不可信。
“你沒見昨天易明樂這一提白雪瑩,柳妃立刻就受驚動了胎氣,她若不是心裡有鬼,何必就要著急心虛?”易明心目色一寒,一抬手狠狠的將手裡的小瓷瓶摔了出去。
香雪腿一軟,忙是匍匐在地。
易明心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面色陰鷙的表情久久不曾散開,同時心裡的雲霧卻是層層剝開,很多的事情都逐漸的露出端倪。
“說柳妃是因為和本宮不合才去對母親下手的,這個理由的確牽強,可如果她是為了嫁禍易明樂呢?蝴蝶香既然是曾經現身宮中又被禁了的東西,易明樂想要拿到並不容易,反而柳妃弄到手的可能性會比較大一些。”深吸一口氣,易明心的眸子突然一轉,譏誚道,“這樣說來,昨晚在橋上發生的事也就可以解釋的通了,昌珉落水,八成也是柳妃那個賤人設計的,初衷還是要栽贓嫁禍給易明樂。這也就怪不得後來易明樂會惱羞成怒,突然翻出白雪瑩的舊事來以牙還牙了。”
“以前娘娘不還懷疑殷王妃和柳妃娘娘串通一氣嗎?”香雪想了想,道。
“是啊,這一點也正是本宮暫時想不通的地方。”易明心坐回椅子上,閉上眼緩緩的吐出一口氣,想了半天終究還是能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不由便是一惱,恨聲道,“她們之間狗咬狗,要怎麼鬥是她們的事,可是居然拿我易家的人做墊腳石來隨意踐踏,是當本宮是好欺負的嗎?”
沒想到柳妃那個賤人的手竟然會那麼長,居然老早就伸到了她們武安侯府,還妄想拿了她的母親去鋪路!
這個賤人,真是可恨至極!
易明心的手指捏的死勁,指甲用力的恰在掌心裡,然則心中卻是如烈火燎原,已經被席捲成一片,終究再是難以平靜。
她不會讓那個賤人好過的!
等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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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妃生產前後,宮裡宮外的日子都算是過的太平。
轉眼一月的時間,宮裡再次大肆鋪張設宴為小皇子擺滿月酒慶生。
並且在當天的晚宴上,孝宗當眾頒下聖旨,晉了柳妃的位份,冊為貴妃,並且授以協理六宮之權。
柳妃母憑子貴,可謂一飛沖天,離著一國之母的寶座也就僅有一步之遙,羨煞了一眾的後宮妃嬪。
而同樣,因為柳妃被晉的關係,前朝的風向也發生了極大的轉變。
之前太子意外身亡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碩果僅存的四皇子身上。
而柳妃產子之後,一切的局勢就都變了。
已經不是流雲宮和明玉宮平分秋色的問題,而是貴妃柳氏死死的壓了資歷和背景都更強硬的明妃一頭。
柳妃母子可謂是一朝得道,成了朝臣和后妃們競相巴結的物件,一時間風頭無量,風光無限。
這一晚五皇子的滿月酒宴上氣氛異常的喜慶融洽,賓主盡歡相得益彰。
只是真正的有心人還是可以發現,坐在孝宗身邊的柳妃總有幾分先不在意的敷衍之意——
這一晚的宴會,易明樂又沒有出席、
自從七夕那日之後,她就像是故意躲著自己一般,死活再不肯踏入宮門半步,而柳妃自己又在月子裡,更兼出宮不便,根本找不到機會與她私底下見面。
一場宴會擺下來,等到散場,已經是午夜以後。
柳妃聊作大度的推了孝宗去榮妃那裡,自己帶著一眾嬤嬤婢女抱著孩子回了流雲宮。
“先帶小皇子去睡吧,剛在路上可能吹了風,多注意著點。”進了流雲宮的大門,柳妃就對五皇子的乳母吩咐道。
“是,娘娘!”那乳母應道,欠身見禮之後就先抱著孩子去了偏殿。
見到柳妃的面色不善,壁珠就先打發了其他人下去,自己扶著柳妃的手進了後面的寢殿。
果不然,一進門柳妃就先直奔裡面的圓桌前面,橫手一掃把桌上的一套茶具砸了個稀巴爛,怒聲罵道,“易明樂!易明樂!你到底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