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現世。尤其是在宮裡,一經發現,就絕對不會有活路了啊!”
三十年前的事情,又是事不關己,易明心自然是不知道的。
但是隻看郭太醫這般表情就知道,這樣東西的藥效怕是不俗。
雖然說是禁品,但怎麼說也是三十多年前的舊事了,所以現在東西既然已經拿在手裡了,易明心倒也沒太在意,只就問道,“這藥的功效如何?”
“烈的很。”郭太醫道,“按理說這東西以微臣的資歷也是不可能見過的,不過早些年微臣還不曾入太醫院的時候,曾經給太后身邊的李太醫做了醫童,娘娘是知道的,李太醫最擅配藥用藥,我便有幸在替他整理筆錄的時候看到一些罕見藥物的記錄。如果微臣沒有看錯的話,這瓶子裝著的就是三十年前被先帝下令禁用的蝴蝶香。此藥雖然不能稱之為毒,但功效較之毒藥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一旦入體便就無法可解,用藥之人身上不會看出明顯的中毒特徵,但是卻會日漸消瘦,精神萎靡,一日一日的虛弱下去,直至最後油盡燈枯而亡。哪怕是醫術再高明的大夫,從脈象上也瞧不出端倪來啊!”
“殺人於無形的慢性毒藥嗎?聽來倒是叫人覺得匪夷所思。”易明心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微臣絕非危言聳聽,這東西真是邪門的很,不管娘娘是從哪裡得來的,都儘量還是不碰為妙!”郭太醫緊張說道。
易明心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有接話。
郭太醫跪在地上,心亂如麻的看著她,一直跪的膝蓋發麻才忍不住喚了一聲,道:“娘娘,微臣不能在您這裡呆的太久,未免他人起疑而橫生事端,所以——”
“嗯,你先去吧!”易明心擺擺手,目光卻一直盯著手裡的小瓷瓶無暇他顧。
“是,微臣告退!”郭太醫行了禮就揹著藥箱起身。
易明心聽到他的腳步聲才猛地回過神來,對著他的背影提醒道,“你替本宮做事也不是一兩天的了,規矩你都知道,無需本宮再提醒你了吧?”
“是!微臣明白!”郭太醫急忙道,“微臣只是來給娘娘請平安脈的,不曾見過旁的,也不曾說過旁的。”
“嗯!”易明心滿意點頭。
香雪親自送郭太醫出去,又打賞了一個重重的荷包,安排妥當了才轉身回了殿裡。
彼時易明心不知何時已經從失神的狀態中緩了過來,臉色陰沉沉的盯著門口,出口的聲音每一個字都森涼刺骨道,“打發他走了?”
日暮時分,殿裡也還都不曾掌燈,這樣看去就更讓她的臉色顯得陰暗駭人。
香雪的心口砰砰直跳,強打精神幹吞了口唾沫道,“娘娘可是想到了什麼?”
“前幾個月母親病重時候的症狀你還記得侯府那邊是怎麼說的嗎?”易明心問道,每一字都冰涼無比。
“說是夫人精神不濟,消瘦的厲害,身子骨兒也——”香雪說著,突然想到了什麼,驚訝之餘猛地捂住嘴巴掩住即將衝口而出的尖叫聲。
這個症狀,分明就是方才郭太醫提到的蝴蝶香的功效所致。
所以說——
夫人之所以會病下,是被人下了藥了嗎?
“居然敢在母親身上做這樣的手腳,白雪瑩那個賤人當真是死不足惜!”易明心冷冷說道。
“娘娘,您是說白姨娘她——”香雪的臉色唰白,心有餘悸的遠遠看著易明心握在手裡的小瓷瓶。
“這就是老太婆給我交代,難不成還會有假?”易明心反問,手裡用力捏著那個小瓷瓶,因為用力過猛,指關節都蒼白突兀的顯露出來,“早前我還以為母親是雙腿落了病根之後心情鬱郁所致,不曾想竟會是遭了那個賤人的毒手。”
“可當時不是說白姨娘真正要對其不利的人是侯爺嗎?而且她人也都被處置了。”香雪揣測著,只要一想到方才郭太醫的話就還是心裡一陣一陣的發涼。
如果沒有人發現,那蕭氏真是最後到底怎麼死的都沒人知道。
“不管她是要要對誰不利,你也不想想那賤人是個什麼身份?”易明心道,目露兇光狠狠的盯著手裡的瓶子,“郭太醫都說了這是禁品,連他都不曾見過的稀罕玩意,那白雪瑩算個什麼東西?就憑她?她是去哪裡得來了?”
“娘娘是說——”香雪嘴巴張的老大,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不可置通道,“她背後是受人指使的?”
這蝴蝶香若真是如郭太醫所言,是被先帝勒令銷燬的違禁品,那麼只憑白姨娘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弄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