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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的一家之主,去搜易永群?這不是等於叫她去送死嗎?

“去啊,還愣著幹什麼?”蕭氏見她遲疑,更是怒上心頭,臉也冷了下來。

“是!”春竹僵硬道,她是蕭氏身邊的人,跟了她這麼久,怎麼都不可能跳脫出她的掌心裡去,哪怕只是為了晚死一天,也只能一條路上走到黑了。

這一次,春竹去了並沒有太長時間。

蕭氏已經凝神靜氣聽著樓下的動靜,聽到她的腳步聲,頓時端正了身子,眼睛直直的盯著樓梯口。

待到春竹一臉表情僵硬遲疑著走進視線,蕭氏心裡所有暗藏的血液突然瞬間沸騰起來,那種感覺極為複雜,一則像是對最後一絲生之渴望的期待,另一種卻又像是終於撥開雲霧,恨到深處時候的滔天怒火。

“有結果了?”蕭氏問,卻是篤定的語氣。

春竹在樓梯口踟躕著,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悶頭上前,把藏在袖子裡的大小兩個瓷瓶掏出來遞到蕭氏跟前。

蕭氏急切的接過去罷了瓶塞,那裡面的藥物呈液體狀,雖然不同於之前白姨娘屢次給她的藥膏,但那一抹若有似無熟悉的藥香還是瞬間充斥到她的鼻息間,讓她腦中所有的血液頓時一空,險些昏厥過去。

蕭氏的身子晃了晃,手撐著床榻搖搖欲墜。

“夫人!”春竹一驚,忙撲過去扶她。

不曾才才一彎腰,蕭氏口中突然猛地噴出一口暗紅色的粘稠血液,濺了她一臉。

春竹當時就懵了,怔怔的跪在那裡忘了反應。

蕭氏一口血噴出去,整個人就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伏在了榻邊,大口大口有氣無力的低喘著。

“夫——夫人?”半晌,春竹才重新回過神來,去扳直了她的身子,將她安置在榻上躺好,含淚對樓下喊道,“來人,快去請大夫,快去請大夫過來!”

“春竹姐姐,怎麼了?”樓下的丫頭探頭來問。

“問什麼,快去請大夫來!”春竹斥道。

蕭氏現在的身體狀況很不好,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更不能把她虛弱吐血的事情大肆宣揚。

那丫頭被唬了一跳,忙是轉身跑了出去。

春竹抱著蕭氏把她安置在榻上,不住的抹淚,一邊勸她,“夫人,夫人您可千萬想開些啊!”

“想開些!呵呵!”蕭氏仰躺在榻上,氣若游絲,唇邊竟是掛著點笑容,但那笑容卻分明來自地獄的厲鬼般陰冷而猙獰。

那一口血,像是直接把半條命從她的身體裡徹底抽離,全身的感官都一場遲緩,她躺著不動,只有抓在手裡的小瓷瓶一下又一下握緊又鬆開,然後又再度握緊,死死死死的攥在掌心裡。

易永群!易永群!你可真是對得起我!

良久,蕭氏閉上眼,一行眼淚眼中乾癟的臉頰滾落下來,滑到鬢髮裡。

不多時,梁大夫就聞訊趕來,把脈檢視了半天說的依舊是之前那些話,無非就是上次重傷未經調養傷了根本,然後急怒攻心憂思成疾一類的話。

最後他開了藥,又囑咐了春竹一些細節的事就揹著藥箱告辭。

春竹馬上叫人按方煎藥給蕭氏服下。

蕭氏喝了補藥,又歇了片刻,精神倒是好了些。

她在床上掙扎了一下,春竹並著兩個丫頭一起扶她起來靠在大軟枕上。

蕭氏雙目無神,扭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聲音虛弱道,“還有幾個時辰天黑?”

最近易明峰都是天黑才回。

春竹明白她的意思,給她掖了掖被角道,“這才剛剛過午,而且聽錢管家說挾持太后的那貨歹人暫時沒不曾找到,怕是世子今日又要晚回了。”

最近孝宗對易明峰也越發的器重,所以他就十分忙碌。

蕭氏手裡還攥著那個小瓷瓶子,想了想就咬牙道,“你去跟錢四說,讓他給世子傳個信,就說我身子不好,讓他把太后御用的李太醫請過來給我瞧瞧。”

李太醫最是精通藥理,蕭氏的意圖,十分明顯。

春竹看她這副病懨懨的樣子,就是心酸,垂眸應了。

蕭氏見她起身往外走,略一思忖就又補充,“旁的話,不要多說。”

今日府裡的事,她暫時還不想告訴易明峰知道。

“奴婢明白!”春竹頷首,快步下了樓。

姜太后被劫一案,是由宋灝和宋沛在跟蹤處理,而易明峰護送孝宗進宮以後依然是去了孝宗特別為他安排的偏殿查閱一些和南疆軍中有關的資料履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