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這樣的擔心也在情理之中,鄭媽媽於是也不再說什麼,應了孫氏之前的吩咐,下去安排。
丁香神色緊張的摸回武安侯府,只比春竹慢了一步。
彼時白姨娘正在房裡繡花,彩鵲悄悄的拉開房門帶著一個身材瘦小的丫頭閃進門開,急切道,“姨娘!”
白姨娘察覺她的語氣不穩,警覺的一回頭,那瘦小的丫頭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倒在她腳邊叩頭,“奴婢見過姨娘!”
“你是——”白姨娘怔了一瞬,待到認清那丫頭的身形時就是眼眶一紅,顫聲道,“丁香?”
“是。正是奴婢!”丁香抹了把淚,抬頭一看她的臉,眼淚就又吧嗒吧嗒的開始往下落。
她自從隨易明清去了平陽侯府之後就再不曾回來,這會兒又是偷跑回來的,做賊似的摸進來,這會兒乍一見白姨娘就像是見了親人,所有的委屈都一股腦兒化作淚水爆發了。
白姨娘心頭一顫,臉色突然就白了幾分,再度顫聲問道,“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清兒呢?她好嗎?”
“小姐她——”丁香一張小臉上滿是淚痕,咬著嘴唇,半晌再度苦楚聲音來,“不好!”
白姨娘的身子一晃,一手撐住旁邊的炕沿,連繡花針紮了指頭都未曾有所覺察。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之後,蘭香居里蕭氏就得了凝香的稟報,“夫人,就在剛剛白姨娘已經改裝跟著八小姐的那個丫頭出府了。”
白姨娘是個聰明的,如果不是利用易明清讓她亂了方寸,只用別的藉口,想要引開她怕是都會惹她懷疑。
但是事關自己的女兒,就難免關心則亂了。
“嗯,去吧!”蕭氏淡淡的應了聲,對旁邊的春竹點了點頭。
春竹會意,轉身下樓帶著提前準備好的人馬火速殺往白姨娘的住處。
蕭氏自己沒去,依舊靠在那張軟榻上挺屍,等結果。
春竹等人去了很久,差不多半個時辰才回。
“怎樣?”聽聞腳步聲,蕭氏也只就象徵性的往樓梯口的方向偏了偏頭。
倒不是她此刻有多泰定,又有多少看透生死的跡象,而是因為打擊太重,讓她完全沒有精力去做過多的動作。
春竹面有愧色,輕手輕腳的走到她的榻前。
蕭氏見她這幅表情,心裡也就有了幾分不確定,不耐煩的又問了一遍,“怎樣?找到了沒有?”
春竹咬著嘴唇,這才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沒——”
“沒有?”蕭氏的聲音突然拔高,撐著睡榻突然爬坐起來,“都仔細搜過了嗎?卻定沒有找到可疑的東西?”
“連帶著彩鵲和其他幾個丫頭的房間都仔細的搜過了,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春竹再次搖頭。
“怎麼會?”蕭氏不可思議的短促一笑。
她確定對她下手的人一定的白姨娘,白姨娘為人謹慎她也知道,卻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會把痕跡消除的如此乾淨。
她原來想著找到那賤人對她下的藥,或許還有可能配出有針對性的補藥為她清除體內殘留的毒素,現在——
卻是連這點念想也斷送了嗎?
那個賤人!
蕭氏頹然坐在榻上,六神無主。
“看來是白姨娘早有準備,提前銷燬了證據了。”春竹沉痛道,看著蕭氏消瘦的臉龐,眼淚就開始在眼眶裡打轉兒。
這的確是白姨娘會做的事。
可分明就在幾天前,那賤人還曾“好心”的去給她送過化瘀止痛的藥膏的!
那個東西,她一定還有!
如果不是她隨身帶著的話,那麼——
蕭氏兀自想著,突然眼神一亮,霍的抬頭對春竹道,“侯爺他人還在府裡嗎?”
春竹一愣,反應了一會兒才愕然張了張嘴,“夫人您不是——”
“我問你他人還在不在府裡?”蕭氏再度厲聲喝問。
“沒!”春竹甩甩頭,勉強定了定神,道,“一大早皇上罷朝來了咱們府上,好像是引起了不小的猜疑,剛聽錢管家說,侯爺被吏部的張侍郎請過府去喝酒了。”
說是喝酒,實則大約是為了打聽孝宗一大早離宮的內幕。
蕭氏聞言,眉心突然就有了一刻的舒展,過了會兒才對春竹一挑眉道,“去吧!”
叫她去搜易永群的書房?
春竹下意識的打了個寒戰。
就算她是蕭氏的心腹,但易永群才是堂堂武安侯,武安侯府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