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聽到那女人提起,說明她是知道紀浩騰的身份的,既然知道他們的身份還能這樣肆無忌憚的痛下殺手?
這人是誰?
她似乎並不在乎紀浩騰的身份,或者更確切的說,這女人對榮王也沒有全然放在眼裡的。
這普天之下,就是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怎麼會有這麼一號人物,更何況還是看起來年紀也不大的女人!
眼前雙方人馬廝殺的激烈,穆蘭琪隱隱的也出了一頭的汗,這會兒再不敢離開紀浩騰左右,只錯開半個身位藏在他身後。
官兵不想事情鬧大,紛紛出面勸阻,奈何影衛等人就只聽明樂一個人的指令,根本就不買他們的面子。
那守城官急了,黑著臉躲開站圈裡的明槍暗箭朝站在最後面的明樂走過去。
彼時明樂身邊就只留了一個不會武功的長平。
長平見他過來,根本不等他近身就先一步上前,道:“這位大人,眼前是我家主子和榮王世子之間在解決私怨,請您不要插手。稍後,自然會給您一個交代,不會叫您和這桓城來擔這個責任的。”
那守城官的話還沒出口就被她阻了,臉色頓時越發的陰沉起來——
他是覺得明樂這一行人的身份應該不一般,可不管是什麼人也不該有這樣狂傲的語氣,事關兩國邦交,是你說一句話就能交代的下去的嗎?
眼下這樑子算的結大了!
柳揚好長安等人的動作極快的,就在這一來一去之間已經把紀浩騰的那些侍衛和女婢盡數打趴在地。
柳揚和長安出手算是溫和的了,只就捏碎了對方的腕骨,可是影六幾個就沒那麼多考究了,一個個都是長劍染血,猩紅一片。
一行人收了兵器退回明樂身後,只有雪雁還冷冷的盯著躲在紀浩騰身後的穆蘭琪,道:“主子,現在還差一個人!”
明樂的目光掃過去。
明明是隔了一層紗笠碰觸不到她的視線,穆蘭琪還是心頭一凜,打了個哆嗦。
她心裡氣惱的厲害,卻也知道雙拳難敵四手,只能一咬牙拽了下紀浩騰的袖子。
紀浩騰看著眼前倒了一地哀號不止的侍衛和婢女,整張臉早就漲成了豬肝色,憤恨的指著明樂等人,幾乎是暴跳如雷的大聲道:“好啊!你們竟敢對本世子的人下殺手,我看你們是活的不耐煩了,你們等著,今天天黑之前我便叫你桓城之內寸草不生,否則——”
紀浩騰說著就氣勢洶洶的要轉身去找馬,好過境去搬救兵。
明樂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模樣不過淡然一笑道:“世子爺難道不懂得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
紀浩騰的腳步一頓,還不等細品這句話的意思,就聽她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這裡是桓城,是大鄴的境內,我不管你在大興是橫著走還是豎著走,可是你不妨先瞪大了眼睛好好看看這四下裡的環境,你要回去搬救兵嗎?你覺得這個策略行得通嗎?”
這就是赤果果的威脅,在場的人,除了明樂的自己人將此視為理所應當,其他人全都頂著一腦門的冷汗。
這語氣——
也太狂傲了!
對面站著的可是大興攝政王的寶貝獨苗呢!
紀浩騰下意識的四下打量一眼,周圍除了那些探頭探腦指指點點的過客,剩下的便是明樂等人,和那守城官一行。
換而言之,這些人,全部都是大鄴人。
“做什麼?你這是在威脅本世子?”他突然就有了幾分膽怯,但是多年養成的習慣使然,他卻是根本就不覺得明樂敢動他。
“難道不行嗎?”明樂卻是順理成章的反問,“所謂斬草除根的道理,不是從來如此嗎?既然世子爺你都撂下了狂言,要在天黑之前血洗桓城,為了永絕後患,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你——”紀浩騰的心頭一緊,但隨即卻像是聽了笑話一樣放聲的大笑,笑過之後便是目光陰鷙狠狠的盯著她,似乎想要用目光把擋在兩人之間的那層薄紗刺透,狠狠的將人凌遲一般。
“你當真是好大的口氣!”紀浩騰一字一頓,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說完竟是有恃無恐的往當前的空地上一挺胸脯道,“好啊,本世子人就在這裡,你真有這個膽子的,就儘管動手試試看。等到時候兵臨城下,城破人亡的時候,你們可別後悔!”
這人,說到底不過是個被寵壞了的孩子罷了!
明樂心裡嘆了一聲,搖了搖頭。
那守城官上前打圓場道,“不過是一場誤會,世子爺的身份貴重,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