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樂一個機靈回過神來,眼中燃起熊熊怒火,猛地抬頭看向她。
她的目光審視,又帶著無比慌亂的情緒,嘴唇動了幾次,最終卻都只是畏懼一般,吐不出一個字來,只是腳下虛浮,身體都隱隱顫抖的厲害。
“主子,您怎麼了?”長安退回她身邊,扶住她的一隻手臂。
因為知道她和彭修之間是要解決私事,之前紀浩禹就一直遠遠觀望,沒有過來湊熱鬧,這會兒見著這邊的情況似有不對,就試著打馬往前走了幾步。
明樂的手緊緊的抓著胸口的衣物,目光卻是落在那方襁褓之上,眼中帶著一種誰都無法理解的恐慌和疼痛的情緒。
彭修掙扎的甩開密衛的手踉蹌著撲到易明清旁邊,一把奪了她手裡東西,撕扯之下,生生的將易明清拽了個踉蹌。
“滾!我的事,不用你管!”他抬手就給了易明清一記耳光,怒聲道。
這一下子已經沒有了多少的力氣,易明清捂著臉露出一個淒涼的笑容,卻是沒有退縮,只是堅定的搖搖頭:“不!我不能看著你死,爺,你說過會讓清兒跟著你的,我不能讓你就這樣拋下我!”
說完就是不顧彭修的警告又再上前一步,直直的看著明樂道:“當初你一直沒有找到的東西在我手裡,我沒有別的要求,你讓我帶他走,我就把東西給你!”
兩人之間似是在打的啞謎,紀浩禹等人各自都是聽的莫名其妙。
看明樂臉上驚懼恐慌的神色又叫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輕心。
“主子——”長安不安的低聲喚她。
明樂看著被彭修攥在手裡的半塊襁褓,雖然極力的想要逃避,卻怎麼也拗不過心裡翻騰而起的渴望。
“好!”最後,她深吸一口氣,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氣吐出一個字。
“王——”梁旭等人都是大為驚訝,想要開口勸阻“放虎歸山後患無窮”的時候明樂已經厲聲道:“讓路,讓他們走!”
字字狠厲,似乎是發洩一般,聽的在場的人都不禁打了個寒戰。
易明清微微吐出一口氣,叫人扶了彭修往遠處的馬車方向走去。
彭修縱使想要拒絕,這會兒卻也沒了反抗的力氣,被兩個密衛架著,一步一步的挪過去。
他的手裡攥著那塊襁褓之後,整個人就彷彿呆滯了一般,只是定定的垂眸看著,完全像是一個被人操縱在手的木偶。
密衛扶著彭修先走一步,易明清落在後頭。
即將錯肩而過的時候明樂就是手臂一橫攔住她的腳步。
她不說話,也不去和易明清對視,整張臉上的表情繃緊,似乎是用了所有的力氣在試圖控制情緒一眼。
易明清心裡冷笑一聲,已然是從故作鎮定的面容之下窺測到她心裡此時一瀉千里的狼狽。
這個女人,輕狂而不可一世,終究也還是有弱點和軟肋的。
她的心裡突然就覺得快意,抬起一隻手道:“拿來!”
一直跟在他旁邊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個子密衛把提在手裡的一個半大的黑布包袱遞到她手上。
易明清捧在手裡嘲諷的笑了笑,然後舉臂送到明樂面前。
明樂看著那個包袱,嘴唇顫抖的厲害,幾次想要探手出去,可卻覺得手臂無比的沉重。
易明清略有幾分不耐煩,就直接把包袱塞給了長安道:“給你家主子拿著吧!”
言罷又看向明樂道:“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咱們索性就把話說個清楚明白,你給我一天的時間,十二個時辰之後,你再要怎樣都隨你的便。”
明樂和彭修之間,未必就會講信用,她也是防著這一點。
一天的時間,應該組後她給彭修處理傷勢,然後找地方隱藏行蹤的了。
明樂此時卻是無心理會她的任何言行,易明清看她一眼,就只當她是預設,也是也就不再逗留,趕緊快走兩步追上去幫著攙扶彭修。
長安手裡捧著那個包袱,皺眉看著明樂。
“主子,屬下先替您收起來吧?”看著明樂的情緒不對,他便試著提議。
“給我!”明樂卻是沒讓,抬手攔了。
長安不好拒絕,心裡卻是憂慮的厲害,猶豫著把包袱解開,露出裡面藍色的方形錦盒。
明樂卻還是沒有馬上去碰那東西,先是閉眼狠狠的順了兩口氣,然後才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樣,手指收握了幾次才心一橫用力一下子掀開了盒蓋。
彼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