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浩禹的眸光一沉,見她發難,已經提力飄了過去,一把拉住長平的手腕將她從姜清苑滿懷殺意的一招之下搶了出來。
姜清苑這一下子出手是動了殺心的,力氣過大又一下抓空,身形收勢不住就是一個踉蹌往前撲出去好幾步。
然後穩住步子。
她回頭,看到被紀浩禹緊緊護在臂彎裡的長平,眼底的憤怒和殺機就在那一瞬間氾濫到無以復加的程度。
“你這個不孝子,你竟然——”她怒吼,因為帶了太過狠厲的情緒而叫那聲音聽起來分外的刺耳。
她一直都知道紀浩禹對明樂是有些別樣的小情緒的,卻是不曾想今日在紀浩禹的面前她竟然連長平這麼一個憑空冒出來的丫頭的分量都不如。
長平對她下了殺手。
可是——
她的兒子卻要護著她?
這種局面,讓這個佔有慾頑強的女人憤恨不已。
“殿下!”長平的面色冷毅,抿唇抬頭看了紀浩禹一眼,然後就要從他身邊退開。
紀浩禹壓著她的肩膀沒叫她動,面上此刻已經是一副冷然的表情,就連方才之前的那一點矛盾和掙扎都消失無蹤。
他看著眼前搖搖欲墜的那個女人,只就漠然的開口道,“你不是黎貴妃宮裡的奴才單嬤嬤嗎?本王的母后早在本王七歲的時候就已經仙逝,你要尋兒子,就到別處去尋,和本王沒有關係。再這樣不分尊卑的在本王面前大呼小叫,本王便直接將你以大不敬之罪處置了。”
姜清苑張了張嘴,一時愕然,半天沒能吐出一字來。
紀浩禹的決絕叫她感覺到了空前的恐慌和無助。
如今她已然是眾矢之的,如果得不到這個太后的身份和這個兒子的庇護,那就唯有死路一條。
“你說的什麼混賬話?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你的,你敢大逆不道——”冷不丁打了寒戰,姜清苑突然聲音拔尖兒的大聲道。
“本王看你是老糊塗了吧?”紀浩禹冷然一笑,卻是沒等她說完就已經出聲打斷,“本王的母后是蘇家嫡出的大小姐,怎麼會是你這樣一個奴才秧子?你說你是本王的母后?怎麼不自己去照鏡子看看,母后仙逝的時候本王的年歲雖小,卻也還不至於連她的樣貌都記不清楚。今日這一場鬧劇,也是時候該收場了。看在芸兒的份上,本王就給你留一具全屍,下輩子投胎,你好自為之吧!”
母親?所謂母親呵!
與他而言,有與沒有早就無關緊要了。
冷血無情也好,忤逆不孝也罷,就算因著這一重罪名將來下地獄他也認了。
這個女人操縱了他的一生,時至今日,他已經厭倦了,還要讓她騎到自己頭上作威作福?怎麼可能!
姜清苑的身子晃了一晃,踉蹌著往前撲去就要去抓紀浩禹的袖子。
紀浩禹牽著長平後退一步,便是叫她撲了個空,摔在了地上。
她撐著身子想要爬起來,然則長平的那一劍已經讓她沒了底氣,撐在地面上的手臂一軟,就再度跌了下去。
“禹兒!”她抬頭眼神凌亂的想要去看紀浩禹的臉,聲音已然是虛弱的失去了底氣道:“我是你的母親,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你不能——”
任憑是她千般算計,卻是怎麼都不曾想到最後危急關頭,紀浩禹會將她拒之門外。
此時紀浩禹的心裡其實也並不好受,可是到了這一步,除了這樣的選擇他也無路可走了。
不是他貪生怕死,也不是他懼於和紀千赫還有宋灝等人成敵,而是——
他不想再為著這個女人左右和犧牲。
在場眾人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場波瀾迭起的生死對決最終會以這樣戲劇化的方式收場,看著那個女人蜷縮在地上瑟縮顫抖的樣子,莊隨遠的心裡就是異常的暢快淋漓,接著她的話茬突然揚聲道,“這個女人居然自稱是荊王殿下的母親,先皇后其人你們都是見過的,你們都來看看,她是嗎?”
這女人,屢次暗中設計想要紀千赫眾叛親離不得善終,也活該是她自己自食惡果,被自己的親生兒子厭惡和拋棄。
因果迴圈,報應不爽。
想必這麼一種死法一定會叫她記憶深刻。
對於姜清苑的恨,紀浩禹身邊的人也絕對不比莊隨遠來的少,聽了這話,綠綺就是第一個站出來,聲音清脆而響亮的大聲道,“皇后娘娘是毓質名門,是大家閨秀,怎麼會是這幅嘴臉?這人分明就是個欺世盜名的騙子。我看這樣一劍結果了她反而是便宜了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