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人就該是千刀萬剮了也不為過。”
“的確!”蘇彤也傷口撒鹽的補了一句。
姜清苑伏在地上,舉目四望,看著周圍一片或是嘲諷或是冷漠再或是憤恨的目光,頓時就有種置身於三九寒天裡面一般的感覺,冷的徹骨,忍不住的牙根打顫。
她這一生執念太深,耍盡手段用盡心機,一直以為是運籌帷幄無往不利的,可是怎麼會?
難道真是如易明樂那個丫頭所言,她這一生的努力,到頭來就註定要是一場空嗎?
哪怕是她一招不慎,最後死在紀千赫或者蘇溪,乃至於是宋灝的手上都好,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處心積慮給紀千赫安排的死法最終會印證到了自己的身上?
思及此處,她的眼底瞬間又燃起一線光亮,費力的扭頭看過去。
彼時的紀千赫也如強弩之末,整個身子幾乎全是靠著宋灝和蘇溪支撐才能勉強的站在那裡。
他應該也是活不成了,可是這一刻看著那三人站在一起的場面,還是叫她覺得異常的刺目,就彷彿——
許多年前,那時候她每一次看到蘇溪容光燦爛出現在她面前時候的感覺一般。
羨慕,嫉妒,發了瘋的一樣的嫉妒。
她以為她可以逆轉這一切的,可是最終到頭——
怎麼還是這樣一個破敗收場的結局。
對於這個女人下場,宋灝顯然是沒有絲毫的雅興欣賞,見到此間事畢沒了阻礙,就是將紀千赫一抱,快步走了出去。
一時之間他雖然沒有辦法接受這個身世,也沒有時間去考慮是否應該接受,但是隻就衝著蘇溪對紀千赫這般撕心裂肺的感情,他也必須陪著自己的母親做下這最後的努力。
至於結果——
全憑天意吧!
把紀千赫和蘇溪一起安置上了馬車,宋灝這才又探頭出來。
明樂也沒興趣去欣賞姜清苑那女人的下場,這會兒也跟了出來。
“樂兒——”宋灝開口,聲音有些暗啞和急躁。
“你去吧,這裡我留下來善後。”明樂笑笑,抓住他的手掌用力的握了下他的手指。
“嗯!”宋灝也容不得多想,只是轉念想到這裡混亂的場面還是遲疑了一瞬。
莊隨遠看出他眼底的憂慮,就主動上前一步道,“王爺放心去吧,王妃這裡屬下和蘇彤留下來幫襯著就好,回頭等安排妥當了就叫人送王妃去藥廬找您。”
“好!”宋灝點頭,於是便不再耽擱退回了車內,由柳揚和影二兩個親自駕車護送著離開。
明樂站在院子裡,一直到目送馬車在花園深處隱沒了蹤跡才面有憂色的收回視線。
不管之前紀千赫都做了什麼,這一刻,出於私心她也只是希望他能沒事。
宋灝也許不在乎這個半路里殺出來的父親,可是蘇溪這一生所有的遺憾和寄託都在那個男人身上,如果這一次真的叫紀千赫為她所錯殺,很難想象,她是否還能再支撐的下去。
“王妃放心,王爺會沒事的!”莊隨遠在旁邊,喃喃說道。
他的神情堅定,卻有掩飾不住的焦躁恐慌的情緒透露出來。
明樂莞爾,雖然兩人心中的側重點不同,但是並不妨礙之間的默契。
“會的!”明樂道,並沒有潑他的涼水。
想著還有許多的事情需要善後,莊隨遠也沒有失神太久,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又回了廳裡。
彼時姜清苑的屍身紀浩禹已經叫人給送了出去,莊子上紀千赫的人正在被蘇彤指揮著清理血跡,並且收拾之前打鬥之間損毀的地磚和傢什。
紀浩禹和長平兩個站在大廳當中,臉上都沒什麼表情的看著眾人忙碌。
明樂和莊隨遠一前一後的走過去。
見到明樂,長平的眼底閃過一絲苦澀的情緒,沒說話,只就從袖子裡摸出一個褐色的小瓷瓶遞過去。
明樂接了,自己揣在袖子裡收好,卻是沒再提這件事,反而正色說道,“這邊的事情了了,我們當是不會在這裡滯留多久了,你的去留,我不勉強,還是你自己決定吧。”
雖然彼此之間迫於形勢已經割袍斷義,但是明樂和長平都還不至於就為了這件事而生出嫌隙,彼此都知道彼此的無奈和苦衷。
長平抿著唇角,遲疑著沒有吭聲。
紀浩禹側目看過來一眼,道:“要去要留你自己做主,就算不是荊王妃,你還是榮王的義女,皇家上了玉牒的郡主。”
之前他在紀千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