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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瞧他神色,知道他認出了自己,便狡黠一笑,吐出了兩個字“斷袖。”

裴元慶“奧”了一聲,一臉恍然大悟的神色,接著是大笑不止。反身錘了單雄信一拳,“單大哥,你是怎麼與這位成了朋友的?”

單雄信莞爾一笑,“這個晚間再告訴你。對了,這位是北平王的公子羅成。”

裴元慶忙向羅成抱拳,“在下裴賀裴元慶,早就聽聞小侯爺大名,今日得見,幸何之至。”

羅成還禮道:“不過是虛名,讓裴公子見笑了。”

路上仍舊是裴元慶駕車,單雄信等人坐在車內,雖然暫時有了容身之處,精神放鬆下來,可是四人彼此間多少都有些芥蒂,便都各自想著心事,沉默不語。

約莫行了一個多時辰,只聽裴元慶道:“到地方了。”單雄信坐在車門內側,他挑開簾子,率先跳下馬車,但見停車處是一片林中空地,周圍皆是一抱粗的古木,月色透過枝枝椏椏斑斑點點印在地上,更顯得林子幽靜寂然。

裴元慶一邊引著眾人朝林子深處走去,一邊道:“這片桑林有一百多頃,產的桑葉用來養蠶,每年織出的綢緞夠全關上下弟兄一年的用度,上任天馬關守將張老將軍招募了好多織娘,年年在此種桑養蠶,他臨卸任時,把這裡交給了爹爹,爹爹懶得管這些瑣事,便讓小妹打理此事,現下小妹就住在裡頭莊子上。”

單雄通道:“如此一來,倒是省了朝廷不少軍餉。”

宇文寧隨口吟道:“日出東南隅,照我秦氏樓。秦氏有好女,自名為羅敷。羅敷善蠶桑,採桑城南隅。”

裴元慶好奇,問道:“宇文姑娘吟誦的什麼?”

宇文寧淺淺一笑,道:“不過是陌上桑,說的是一個叫羅敷的採桑女子,遇見路過的使君,使君見採桑女貌美,便出言輕薄,羅敷自稱已有夫婿,且夫婿十分出色,使君自慚形穢,落荒而逃。”

裴元慶笑道:“想來那羅敷跟宇文姑娘一樣,也是個伶牙俐齒的。”

宇文寧知道他指的是大興城中初次相遇的事,笑吟吟道:“當日小女子不過隨口一說,裴公子就拿著不放了,若要賠不是,這就給裴公子陪個不是。”面上卻全無賠不是的意思,反倒是一臉打趣的神情。

裴元慶擺擺手,“罷了罷了,宇文姑娘道歉,在下可生受不起。”

幾人邊說邊走,不多時便到了,那莊子依著山石地勢而建,遠遠看上去黑峻峻的一大片,走近了看,屋子設計別出心裁,樸而不拙,取名隰(xi)桑。

宇文寧見匾額上“隰桑”二字,心中有感,道:“當初建這莊子的人果然有心。”

裴元慶道:“這莊子據當地人說,有百十年了,至於主人是誰,卻沒有人知曉,本已廢棄了,還是張老將軍命人重新修葺的。”

裴元慶一邊叫人去通稟家妹,一邊引著諸人到堂上去,眾人剛在堂上坐定,便見一女子拾階而上,款款走來,眉目婉孌,笑容和煦,她著一件藕荷色上襦,墨綠色褶裙,一色的半新不舊,挽著隨常雲髻,簪著根黃楊木髮簪,別無妝飾。

裴元慶向眾人引薦道:“這便是小妹碧菡,碧菡,快來見過大家。”

裴碧菡含笑道:“諸位遠道而來,有失迎迓。”她一一向眾人見禮,又向裴元慶道:“哥哥,我已經教人去收拾客房了,寒舍粗陋,說不得要教大家將就了。”又吩咐身後的婢女,“侍桑,還不快去奉茶。”

那婢女應聲而去。

裴碧菡盈盈一笑,又向眾人道:“諸位想來還未用過晚餐,碧菡這就去備飯菜,失陪了。”

宇文寧忙道:“有勞裴姑娘了,請便。”

一時侍桑奉上茶來,裴元慶陪著大家用了茶,飯菜便好了,裴碧菡親自佈菜,她是用過晚飯的,少不得坐在裴元慶下首相陪。

席間單雄信向裴元慶講了別後的經歷,裴元慶問起宇文寧如何與羅成相識,宇文寧不願細說,只說是羅成帶她從草原十八部返回關內的。羅成雖然少言寡語,並未與宇文寧交一言,可是眾人都看的出他兩個關係匪淺。

單雄信一杯接著一杯的飲,便有了三分醉意,裴元慶為著重逢之喜,又見單雄信飲的乾脆,一邊大呼痛快,一邊一杯杯的灌下去。拓跋鈞知道單雄信是為宇文寧故,眉間不覺便浮上了三分憂戚之色。

裴碧菡看在眼裡,含笑道:“哥哥,單大哥他們顛簸了一日一夜,想來必然是乏了,不如大家先歇了,明日你再與單大哥大醉一場,如何?”

裴元慶放下酒壺,笑道:“小妹說的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