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便是黃天嶺的力士,胡烈,段刀。”李天師恭恭敬敬地做著引見。
除此之外,場中還有三人,他們氣勢也同樣高漲。
這三人雖然乍看起來都是尋常人的體貌,但是其中一人左眼為重瞳,一人右手為六指,剩下那一位正面看不出有何異樣,微側了身,卻見背上衣物鼓起了一塊,不知是駝背還是長了肉瘤——紫霞山一直追求堪破天機,故而門中弟子皆為異相之人。
“這三位,則是紫霞山中的高士,觀天,指地,承澤。”
厲霄的神色傲然,視線掃過前方五人,方才微微頷首,勉強勾了嘴角,算作行禮。
這些時日以來,憑藉單烏留下的靈石,厲霄的修為又精進了些許,並且與單烏那一戰所得到的教訓,讓他越發精進於對細微之處的掌控與堅守,加上極樂散效力的逐漸消失,他的劍意變得是越發地純粹與頑強,眼下哪怕同時面對黃天嶺紫霞山這五人,都不曾表現出半點動搖。
過剛易折,這道理大家都懂,於是站在厲霄對面的幾個人在厲霄的咄咄逼人之前雖處守勢,卻仍在暗暗積蓄著反擊之勢,務必要讓厲霄吃點暗虧。
而讓眾人驚訝的是,一直安靜地立於厲霄身旁的那位容貌秀美的道姑,此刻居然也上前了一步。
孫夕容的靈力屬性五行偏水,而水為世間至柔之物,眼下綿綿密密地護在了厲霄周圍,陰陽相濟,不過短短剎那,黃天嶺紫霞山的這些人便已知道來者不善。
黃天嶺的力士軀體強大,表現尚還不甚明顯,而紫霞山那位單眼重瞳的觀天道人,竟似被海浪輕輕地推搡了一下,往後滑動了半步。
李天師極有眼色,見雙方勝負已明,立即插入到對峙的雙方之間,做出了熱情好客的模樣,將眾人同時引進了那青銅大門之後。
青銅大門之後是一處相當寬闊的空間,只是似乎修建得很是倉促,只看得出廳堂的雛形,牆壁之上甚至還有未曾打磨的刀削斧鑿的痕跡,內裡更是空空蕩蕩,只有地上散落著一些蒲團,以及蒲團旁邊用以放置茶具的矮几,雙方顯然互有防備,彼此之間的距離也隔得相當可觀。
幾乎是一進大廳,厲霄便已經察覺到了空氣之中那有些曖昧微妙的氣味,顯然正是在摘星樓中讓自己中招的玩意,不過讓他略為安心的是,入座之後,端到自己手旁的那些茶水之中,茶香悠然,並無異樣。
“看起來是在那些人的杯盞之中。”厲霄抿了一口茶水,暗暗想道。
“看來李天師的所謂叛逃,果然只是一個幌子而已。”觀天道人吃了暗虧,嘿嘿一笑,率先開了口。
“雖然我不知你等來此所為何事,但是我中桓山哪怕是棄徒,也不是可以隨便外人欺負的。”昆霆又一次發出了懇求,於是厲霄冷哼了一聲開了口,撐起了中桓山強勢霸道的門面。
這種事情讓厲霄這個劍修來做簡直是無比合適,那種以心事劍行事但憑本心於是一言不合便會拔劍相向劍修傳聞,配合厲霄身上時不時迸發出來的劍意,直接便堵得觀天住了口。
“你們中桓山內部的事情我們不過問,也不想知道,我們來此拜見李辰道長,只是為了打探那傳國玉璽之事。”段刀粗著嗓子開口說道,巨大的聲音在這略顯空蕩的大廳之中彷彿隆隆的雷聲。
“可我看諸位這氣勢洶洶的,不像打探,倒像是逼問。”厲霄斜眼掃過那兩個盤坐地上彷彿兩座小山一樣的力士,表面上滿不在乎,心底卻有所警惕。
或許是因為彼此之間的功法差別太大,一個著重於肉身一個著重於識海靈池,所以厲霄根本無法查探出那兩個力士的真實的修為水平,這讓他多少有些不那麼踏實。
“我們師兄弟都是粗人,如有得罪,多多包涵。”胡烈倒是不像他的外表看起來那麼剛硬固執,輕描淡寫便揭過此事,“李辰道長在這凡人世界中經營多年,想來早成手眼通天之人,卻不知李辰道長可否將那傳國玉璽驟然現世的來龍去脈告知我等?”
——先捧一句,再問自己想知道的問題,胡烈的從容自如,除了外表,又哪裡看得出“粗人”二字?
——只不過,如果沒有厲霄等人突然出現在此鎮場,這些力士高士的所作所為,只怕真的會連粗人都不如。
李辰微微遲疑了片刻,便將那傳國玉璽的來龍去脈細細說來,事情居然從藍公子受封勝陽王之後帶著自己的護衛進入了勝陽這妖邪盤踞之城開始說起,這些事情別說黃天嶺紫霞山的那些人,就連厲霄等人也都是第一次聽說,於是不由自主的,幾個人的視線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