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的時候,那顆心臟已經整個兒都隨著噴湧的血液從胸腔之中消失得一乾二淨了。
而就在那無心之人的身軀仍舊挺立的時候,單烏已經高高躍起,直接一刀便劈向了方才與他對話之人,雙方很快便交上了手。
單烏以一敵六,用的全是陰曹地府中學來的身法招式,也沒有在如意金中注入靈力,單純的以快打快,人影被拉成了一抹虛影,在藍公子的身周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戰圈,那些普通的侍衛插不了手,一時之間無法上前,便只能將魏央給護得越發緊密。
“你這侍從居然如此心狠手辣,看來你是早已圖謀不軌了。”那無心之人讓魏央震驚了片刻,但他很快便冷靜了下來,往侍衛的身後退了幾步,看向藍公子的目光更是彷彿凝成冰一樣。
“如果我當真圖謀不軌,我這侍從的銀針,早在入殿之時便可進入父皇你的胸口了。”藍公子聞言,臉上隨即露出了極為委屈的表情,“兒臣亦是父皇之子,兒臣若得天下,亦等若父皇得此天下,所以,為何父皇竟對兒臣的真龍命格如此抗拒?甚至不惜果斷抹殺兒臣的性命?”
“汝之生母,曾為得到寡人寵愛,暗設巫蠱之術,以迷蝶幻象接連坑害數人性命,更險些誤了寡人大事,已然死不足惜,只是當時局面不明,寡人念你終究是我魏氏血脈,這才寬恕一二,卻沒想到你們母子竟是一脈相承的沉迷於這些歪門邪術。”魏央的反駁義正言辭。
迷蝶幻象一事雖然隱秘,但場中之人或多或少也知道些許,於是方才那真龍現世的可靠程度,便打了個折扣。
“這些年我為父皇立下的汗馬功勞,難道還是抵不了我母親當年之過?”藍公子大聲爭辯,嗓音甚至因為激動而有些嘶啞。
“你在勝陽城中的所作所為,可別以為真能瞞天過海。”
“勝陽城中之異象眾所周知,其存在又不是一天兩天,可笑我一心想為父皇解決那城中陰煞,卻要平白受此汙衊。”藍公子笑得頗為慘淡,但是回應的話語卻依然寸步不讓。
“擴建私軍,暗籌軍備,甚至與他國官員暗裡交易……這些,難道也只是為了解決城中陰煞?”魏央將藍公子這些年暗地裡做下的事情一一道來。
勝陽城中幫派遍地,做這些暗門事情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魏央能夠一一查清,足以說明他到底防備自己這個兒子防備了多久。
“我的私軍如今都在銅山關,為我大魏國鎮守國門!”藍公子的回答顯然更為理直氣壯,狼牙關銅山關的克敵功績足以讓他在那些專以彈劾為樂的御使面前挺直腰身,“我養私軍,但並不代表我有私心。”
……
上位之人誰都要爭一個名正言順,大開殺戒固然也可,但是天下人悠悠之口,卻不是光靠殺便能堵住的,更何況魏國如今外敵未去,朝堂之上軍隊之中,都經不起太大的震動。
所以藍公子面對魏央的責難,幾乎是寸步不讓地針鋒相對,但是眼下,真正能起到決定性作用的,卻是雙方各自真正的實力。
單烏的出手毫不留情,那神出鬼沒的銀針更是防不勝防,藍公子與魏央不過爭執了幾句話的功夫,他便已經撂倒了四人。
黑衣人還有兩人,此刻已然膽寒,但仍盡忠職守,一人攔住單烏,另一人卻是掉頭向魏央撲了過去,而後以自己的血肉之軀擋在了魏央的面前。
那人的胸前,不出意外地又出現了一個血洞,顯然單烏方才的那一枚銀針,竟是想要直取魏央的性命。
“不計生死,殺。”魏央臉色陰沉地一聲喝令,顯然是連依然還活著的那名高手的性命也不顧了。
攔在魏央身前的那一排侍衛同時動作,一排十字梅花弩就那樣對準了單烏與藍公子的所在。
單烏直接出手,將最後那一個還活著的黑衣人給揪住了衣領拖近身前。
要穴被拿,那人全身僵硬無法動彈,竟被單烏直接橫在了身前作為屏障。
弓弦輕顫的聲音響起,弩箭如同一群密密麻麻的蜜蜂迎面而來,將單烏與藍公子的位置盡數封死,甚至連一些因為位置所限並沒有退到足夠遠的無辜臣子侍衛,也在這箭雨的籠罩範圍之內。
單烏大喝一聲,兩手抓起手中那僵直不動的黑衣人,直接將他彷彿盾牌一樣揮舞了起來。
弩箭擦過那人身上,直接便能削下一塊肉來,至於直接透體而過的箭支同樣不少,甚至連單烏的身上也被那弩箭射中數根。
單烏的內力源源不絕地湧入手中那人的體內,竟護持得他一時未能徹底死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