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人做媒,起初很吃驚,現下亦十分好奇她要說哪一家的小夥子。
周春草表面上瞧不出什麼,但那靈動的眼睛也洩露了一絲不安和期待,田箏想,她對於婚事絕不像表面那樣無動於衷吧。
周氏道:“我婆家麼叔如何?”
周春草瞪大眼,很是不解,祈盼的目光瞅著周氏,靜待她接下來的話。
周氏笑看著呆掉的姐弟倆,才說道:“我們麼叔人品才貌可是不錯的,幹活特別勤快,村裡好多小姑娘喜歡呢。”
別說周春草姐弟呆掉,連同田箏都驚呆了。沒想到是五叔!田老五雖然有些幼稚,愛逗著侄子侄女玩鬧,人又貪嘴,心地是真的很好吖!他長得很有一股子現代花樣美男子的相貌,只是會不會太小了點?
十四歲半,在後世還是個初中生嘛?嘛?而且田老五如今只一米七不到吧?肯定還能長個子,老田家人個子都比較高大。田箏面對著這個麼叔時,心裡隱隱的還以長者自居呢。
周春草上次去田家時,已經是六年前了,對田老五的印象就停留在一個毛孩子的感覺。一時就無話可說,不是嫌棄田老五,只覺得自己與人家並不般配,她比人大這樣多
甚至,他還沒有自己弟弟年紀長
周氏挑眉,道:“你這丫頭不滿意?”
沒等周春草回話,周春生搶著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說得有些急,但意思表明了:“阿琴姐,那我姐嫁過去,不就與你成了妯娌?那敢情好,我認為不錯。”
“春生都覺得不錯你還猶豫什麼?”周氏看著終於臉色羞紅的姑娘,接著說道:“且如今我們五房分了家,你過去了也不用擔心幾房妯娌不睦。麼叔現下與公婆住著,以後你有了孩子,還能幫襯著帶孩子。有啥不好?”
田家分家了?周春草驀地睜大眼,憋了好長時間,才紅著臉憋出了幾個字,道:“他這樣好,如何能看上我?”
“現在知道害羞了?”周氏嘖嘖了一聲,端了桌上的紅糖水喝了一口,放下碗就接著道:“這你無須多思。你以為我能說出來是得了誰的吩咐?沒我婆婆發話,我哪裡敢給麼叔做媒?你就放心罷。”
聽說是尹氏發話,周春草愈加羞愧了,想了想還是決定問道:“對方應是知我家拿不出嫁妝罷?姐你明白的,我家是一條多餘的凳子都沒有的。就怕他他若是嫌棄”
說罷,眼眸暗淡。
周氏道:“家裡又不是圖媳婦嫁妝的人家,婆婆若不是先知了你的情況,哪裡會冒冒失失跑來說媒?都說了讓你寬心,你只同意不同意就行了。”
一直以為的心病去除了,周春草開懷的笑道:“跟阿琴姐做妯娌,上趕著求神拜佛都碰不到的好事。我哪裡不同意?”
就知春草性子利爽,徵得了同意,周氏又問:“二華叔那裡?對了,他這是去了哪兒?”
周春生道:“去了大伯家喝酒,阿琴姐你放心,我爹那裡不是問題。你就說我們家全部同意就行了。”
他發這話不是無故放施,小時候爹在外受了氣,就老罵他們姐弟出氣,可如今自己拳頭比他厲害了,揮起拳頭髮起狠來,爹也不敢再過份。是以,周春生是不怕他爹的。
周氏道:“晚間我再過來跟二華叔說一聲的好。”
幾個人又說了些其他事情,周家姐弟一再留她們晚間來吃飯,周氏只道家裡給備了飯菜,最後還是帶著田箏回了週二舅家裡。
周氏辦妥婆婆交代的事,心頭大石算放下來了。如此順利,還虧得周賴頭這些日子的騷擾攪局,周春草原本打算給弟弟娶了媳婦,再仔細考慮自己的事。到時候,即便真的嫁不出,只得把條件放到做別人續絃上了。
在春草家一坐就是大半天,回來時,周姥姥正在樹下折豆角,田葉在一旁幫忙理菜,周氏見了,自然也蹲下來幫著一起折菜。
周姥姥把手裡折斷的豆角扔進框子裡,問道:“春草那丫頭同意了?”
周氏點了點頭,回道:“只是沒見著二華叔,晚上還得去一趟。”
周姥姥想了會兒,便道:“晚上我跟你一塊去罷。”
有個長輩陪著,也好,所以周氏也沒有拒絕。
一把豆角弄完了,周姥姥看田箏兩姐妹對菜地裡的菜很好奇,便呵呵笑道:“你倆是想吃絲瓜還是苦瓜啊?姥姥今晚就做一道絲瓜蛋花湯給你們喝怎麼樣?”
實在不是田箏愛好奇,而且二舅家柵欄上絲瓜苦瓜太多了,隨手就能摸出一根,而圍成了圓形的柵欄全部被絲瓜苦瓜的藤蔓覆蓋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