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揀走了青瞳,卻沒有發現敖彥寶寶的人,正是這個“粗心大意”的王德海。
蕭宏暗中思索了片刻後,暗暗咬了咬牙,彷佛是下了決心,一臉肅穆的將青瞳用一方錦帕包裹住後,放入懷中。
“最近晏都還有沒有什麼情報傳過來?”
收妥了冥眼之後,蕭宏開始關心最近晏都的變化起來,畢竟現在晏都就如同一個正在積蓄力量的火山口般,他需要更多的情報用來判斷當前的情式。
“最近嗎?”侯君毅和卿蝶苦笑的對視彼此一眼之後,說出一番讓蕭宏要麼都想不到的訊息。
“爺,我們這銷魂窟,怕是就要開不下去了。”卿蝶一臉愁容地望著吃驚的蕭宏,“不光是我們,其實大半個月前至今,柳州城的妓院,已經倒了大半了。”
“什麼?”
“我們都快失業了”侯君毅也是奈何不得,“自從留香坊換了個鴇母之後,這客人都湧到留香坊去了,我們春宵院也就卿蝶還有客人,其他的姑娘們都好久沒有看到那些個色鬼浪蕩子了。”
“哦?什麼人這麼高明的手段?”蕭宏吃驚之餘倒是很驚訝這風塵之地,居然也會別具一格出人才。
“那裡沒有姑娘,都是些都是些倌兒!”卿蝶撇了撇嘴,順帶用鄙視的眼光掃了一下滿屋子的男人,當然這是最明顯的遷怒。
能硬生生地把花魁的生意都搶走了,難怪卿蝶要遷怒。
留香坊裡出了個奇才。
至於奇在何處她敢把那些只能在暗中交易的男娼憐倌抬到大街上,不遺餘力地大肆宣傳不算,還把前來查抄的刑部主管給生生噎了回去。
在東大陸上所謂斷袖分桃之類的故事,從來不曾斷過,男娼孌童的勾當也不是什麼新聞,只是晏國的律法明文規定,禁止公開的男娼接客。
在世人眼中,比起那些倚門賣笑的女子,那些雌伏在男人身下的兒郎更是低賤,就連這出賣身子的勾當都不能公開,否則便是一個白晝宣淫的罪名,被官差鎖了去,就是不死也去掉半條多的性命。
所以那些個下作的事情,往往都是在妓院的地下室裡,悄悄地交易,千百年來從未有過改變。
身為男兒會光顧這些個孌童,無非也只是嚐個新鮮罷了,男人的身體再柔軟也比不過女子那前凸後翹的天然資本。
而那些在家裡蓄養孌童的,更多隻是攀附風雅罷了,等孌童們身子長開了,自然下場便是趕出門去,任其自生自滅。
但是留香坊卻全然反其道而行之。
當家鴇母在自家樓牌前貼了告示,招募收留的都是些被遺棄在街上的失了依靠的孩子,或者被趕出門無法生存的孌童,短短數日便收留了近百名,可見男風一道在晏都有多麼的流行。
起初其他的妓院老闆們都嗤笑著這位留香坊的鴇母日後註定賠光家當、吃上官司,甚至有幾家妓院的老闆都在暗自盤算著,要怎麼趁機將這留香坊瓜分了去。
但是不過數日後,留香坊便堂皇的開門迎客。
令人吃驚的是,這留香坊里居然沒有女子,只有那一個個身材纖細,神情溫柔的少年,卻語還休的的靦腆與羞澀,還帶著幾分不安的憂傷,頓時讓那些上門去看熱鬧的狂蜂浪蝶們迷住了雙眼,一個個留著口水,撲向那白嫩嫩的小山羊。
接著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我們這裡雖說以前是風塵地、溫柔鄉,但是從今兒起,就只是一酒樓,樓裡的孩子,專司伺候各位公子、老爺談古論今、撫琴吟詩,但是也僅止於此,誰要是把我這留香坊當成尋花問柳的院子,還請直接出門左拐,我這是把風涼話說在前頭,請各位體諒,小婦人張羅一家酒館也不輕鬆,勉強養活一家子而已。”
留香坊的奇人鴇母是個帶著面紗的高(身兆)女子,雖然薄薄的面紗遮著了大半張臉蛋,但是那雙眉腳未挑的丹鳳眼,卻已經足以迷倒了一大片人了。
當然憑藉這麼一句場面話,自然不會真的有人就這麼買帳。
那些個胡天混地的紈絝,將那些少年抓到身邊,上下其手,有那過分的,乾脆直接抓著人就找偏房,打算來個今宵迷情。
只是下一刻,凡是手腳不規矩的、霸王硬上弓的、耍少爺性子的,無不在驚呼聲中,被這位爽俐的鴇母直接丟出門外,甚至連一位身手敏捷的豪門護院,也被丟了出去,摔了個標準的狗啃泥。
“到了我的地盤,就要守我的規矩。我這兒的人,陪酒、陪唱、陪笑,但是不陪身子。有那下三濫的打算的,就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