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下桌案。
人們原以為這位縣令大人是打算把公堂搬到這大街上搞個長期抗戰的時候,敖彥卻拉出一位年邁的老者坐在了桌前。
“所有人聽令,給我進院子把能夠看到的東西都給我搬出來,我今天是把朝奉帶來了,值多少錢該當多少錢,這也有個清楚的交代,等拿夠了欠款,我們就去第二家!”
敖彥的主意讓圍觀的百姓當場笑癱了不少。而那位朝奉似乎也是見過大場面的高深人物,被敖彥推到前臺也沒有絲毫的遲疑,反而笑眯眯地向四周的百姓們行了個禮,很是有氣勢的自我介紹了一番。
“老朽是常月當鋪的二掌櫃,奉命前來收典當物”老者的話,頓時令在自家大門裡臉色鐵青的富戶有了一絲愕然,這常月當鋪可不是普通的小鋪,而是晏國的官辦當鋪,這可是皇室內府專開的鋪子,這個二百五似的溫縣令居然能夠把常月當鋪的二掌櫃請來,難道這個溫縣令身後有什麼大靠山嗎?
富戶的驚訝被在一旁的赫連十一看得清楚,這位在晏國瑞王身邊的侍衛頭領,一時間真不知道自己該笑還是該為這即將倒楣的富戶掬上一把同情之淚。
這個二掌櫃是敖彥要赫連十一連夜從忻城找來的信用最好的當鋪朝奉,赫連十一可不會忘記就在昨天晚上,自己在書房外聽到的,這位朝奉和敖彥的一番對話。
“我要當的東西奇特得很,你敢收嗎?”
“只要是個東西,老朽都能收!”
“有背景的也行?”
“行,我常月當鋪沒有什麼收不了的!哪怕你把丞相的小妾拿來當,我也敢收!”
“好好好!”連說三個好字後,赫連十一不用看都能猜到敖彥臉上興奮的表情,“既然您這麼爽快,那我們就挑開來明談好了,明天凡是您過手的物件,一律要比一般的貨色估價低五成,至於這五成的價格,我給你一成的回扣!”
“回扣?這說法倒是新鮮,不過大人,您不覺得一成太少了嗎?”
“一成不少了,你想想,我還要算利息、算人工”
每每想起那一夜,一老一少為了那還未到手的利潤針鋒相對,互不妥協的氣勢,赫連十一就對眼前臉色開始發黑的富戶深表同情。
“我看誰敢動我家的一草一木!”富戶憤怒地大喝聲,絲毫沒有動搖敖彥的決定,哪怕是富戶沒有禮貌地將厚重的大門硬生生地關上,敖彥也帶著微笑,指揮著赫連十一把紅木的大門給用斧子強行劈開分解,並且在老朝奉那裡當了二十枚銅錢,一點都沒有浪費。
“瘟神縣令”的名號一夜間便成了高安縣最為人驚訝的話題,也成為了高安縣內最令富戶們切齒痛恨的人物。
?
當溫彥這個幾乎快令整個高安縣的富戶們聞風喪膽的縣令,繼續在自己的地盤上收繳欠款的時候,遠在晏國都瑞王殿下,卻為此笑得不亦樂乎。
雖說白蘊秋已經一再說明,溫彥此行攸關修道界未來,但是看著手裡由赫連十一用八百里加急的快馬送來的急報,瑞王還是不禁在自己的書房裡拍案叫好。
雖說他案頭彈劾這位瘟神縣令的奏章已經堆得有半人多高,不過瑞王都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姿態將這些個奏摺給忽略了過去,這招無賴手段也算是受溫彥啟發而學來的——用溫彥的說法,就是“老子的地盤老子作主!我愛看就看,不愛看就不看,不滿意?不滿意你咬我啊”。
只是瑞王的這番心血來潮的任性做法,卻給下屬們帶來了無限的遐想空間,特別是關於這個溫縣令和瑞王有這麼一段不為人知的情感波濤的說法,更是有了發揮的場所,倒是讓唯一清楚知道真相的吏部尚書躲在角落裡竊笑了許久。
不過吏部尚書私底下也不得不對這位素未謀面的溫彥大人,起了一番敬仰之心。
除了溫彥那“心狠手辣”的收債手段之外,令所有人再度失聲的,卻是他每收繳到一筆欠款,幾乎是立刻就花銷在高安縣的百姓身上,每一筆帳目都是那麼清楚可循,不過無無十數日,那有些破敗的小縣裡,就迅速的建立起了官營的學堂,開挖水渠、清理河道、鋪成街道
一件件一樁樁迅速而有序地展開著,令人對這位瘟神縣令不得不刮目相看,光是這份廉潔和處理事務的速度,若是加以培養,日後必然會是晏國的一代棟樑之才。
只是每看到那位溫縣令在高安縣做出的一份份顯而易見的政績,吏部尚書爺內心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自從幾日前江繼海拜訪過後,吏部尚書爺就隱約覺得江繼海反對將溫彥放到地方,似乎很有立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