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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了點頭,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

柳梅娘漸漸走近了,身後跟著的墨菊。

一進亭子,首先就望向雨中的女兒,看她樣子定是在雨中很久了,她本就生得嫋娜纖細,現在看起來更加柔弱,一陣心痛就想要衝過去抱住她,卻不得不先同墨菊一同跪下行禮。

凌軒煌回頭看了看柳梅娘,她母女二人神情極是相似,看來她個性中柔韌的一面是像了她母親。他起身走到她面前,溫和說道:“夫人請起,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禮。”

淡淡冷香襲來她竟也有些蠱惑了,聽見他說是一家人,這話她受不起。

輕聲道了句:“不敢!”頭低得更下了。

眼前黑色錦袍輕輕一晃,便見他影子動了動,連他的身影也是如此優雅大氣。在他身邊,任何人都會覺得自己是卑賤的。她也是一樣。

卻不想他伸手扶住她手肘,輕輕一託,便將她扶起。

柳梅娘見他對她這般彬彬有禮,只覺無法適從。低頭想著他這人真叫人難以捉摸。平日裡對女兒好得不行,今日在孃家反而心恨罰她,對她卻又是這麼體貼。

壯著膽子抬起頭打量他,冷硬的臉龐沒有一絲表情,也沒有一絲暖意,卻依舊俊得攝人,只是用那麼冷的目光看著女兒,反倒覺其中蘊涵著極深的感情,似冰層下暗藏的洶湧波濤,若衝破冰層,不知會是何等的驚天動地。

柳梅娘眉頭微蹙,憑她做女人和做母親的直覺,總覺他與女兒之間,有什麼玄機暗藏其中。

只是現在救女兒要緊,來不及多想,忙回頭對著墨菊說道:“墨菊,將東西放下,先去將小姐扶回來。”

墨菊一身黑衣,更顯臉黑如炭,一雙眼白更顯白了,靈活的眼珠滴溜溜一轉,卻是看向凌軒煌,見他未置可否,這才走到大理石桌邊放下手中食盒,急急帶了雨傘衝進雨中。

柳梅娘站在一旁看著墨菊走到碧蘿身邊,對她比劃些什麼,又見碧蘿頓了頓,似在猶豫,卻最終扶著墨菊的手往回走了,這才舒了口氣,轉眼看著凌軒煌。

問道:“王爺,不知蘿兒做錯了什麼,王爺要罰她。”

他走到石凳前坐下,淡淡掃了柳梅娘一眼,柳梅娘心中便咯噔一下,這才發沉自己愛女心切,對他的口氣有些責備的意思,他夫妻二人之事,豈容他人多嘴。見他身上隨意流露的霸氣,不覺氣短,便低下頭去不敢再說,半晌卻聽得他輕聲說道:“本王沒有罰她,是她自己不肯過來。”

聲音低沉醇厚,聞之心動,似含幾許默默柔情,帶著幾分淡淡無奈,當中深情惹人遐想。

柳梅娘都不禁尷尬起來,貌似咳嗽輕輕咳了一聲,一眼瞥見冰仁,她聽到他話,也是微微一愣,然後向坡上看去。

是蘿兒走近了。

果然,她眉心微蹙,感覺竟似在勉強一般。

柳梅娘一時狐疑,她這是為何,不是與王爺一直感情很好麼。

聽王爺言外之意,竟是蘿兒在耍小性麼?這可不像蘿兒的性子,莫非他們鬧口角了?小夫妻之間倒也難免。

只是若只是這樣便讓她淋成這樣,他也真狠心。

夫妻之間若有嫌隙也是雙方的事,他多少有點責任。

他別的都好,就是過於冷漠了,常自然對人流露拒絕的意思,尤其他不說話的時候,那種沉悶、壓抑的感覺會讓人手足無措,加上他的身份,連站在他身邊都是折磨人的。

他自己肯定體諒不了身邊的人的痛苦。

他做丈夫肯定也不會很體貼。

她的蘿兒伺候他想來也是難的。

輕輕嘆了口氣,小心陪笑道:“是麼,那就是她不乖了!臣婦知道王爺在這,送了些茶點來,王爺消消氣吧。”

說著,便走到桌邊將食盒開啟。

剛要將茶壺、糕點拿出來,冰仁已走上前,有禮笑道:“夫人有心了,還是讓奴婢來吧。”

柳梅娘便淡淡一笑,恭身退開。

身後有動靜,碧蘿已來了,溼得一塌糊塗。柳梅娘便忍不住,幾步上前將她抱住,只覺她身子好冷,摸了摸她的臉,竟如冰寒,驚道:“你怎麼這麼冷?”

說完才想起她聽不到,只是還有其他人聽得到,他的目光終還是慢慢移了過來。

碧蘿冷得渾身戰慄,溼透的衣衫貼在身上更加冷得厲害,只覺身子往下沉,堅持不住。連母親的影像都是歪歪斜斜、模模糊糊,她累極了,便將頭靠到母親肩上,便如幼時倚在母親懷中,尋求溫暖和母愛。